帘子被撩起一角,季涯看到帘子后面的桌子上,有一盏茶杯,杯盖放在一边,看似是匆忙放下的。
季涯早就已经吩咐衙差将风府为了个水泄不通,没有人来禀告过有人出入,而这个茶杯,总不会是里面沐浴的女子一边沐浴一边喝茶吧,呵呵……看来萧冢果真是藏在这里。不过这就令季涯更加想不通了,一个江湖之人怎么会选择藏在一个如此知晓礼节的闺阁女子的房间里呢,这两者如何会扯得上关系?莫非……
此时的零落正与她的师伯萧冢用腹语传话。
“你怎么还不走?”
“那家伙让衙差把整个风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连苍蝇都飞不出去,我怎么出去。”
“你不是号称‘迷踪子’么?”
“迷踪子也比不过苍蝇!”
“你干嘛非要惹了祸就往我这里躲。”
“我根本不知道我惹了什么祸?他说的什么剜心命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今天才刚刚到城里的。”
剜心命案?糟糕……零落才突然想起来是自己今天差点说漏了嘴,才惹得帘子外那个家伙顺水摸到师伯的的吧!这么说来……这祸,是自己惹得!靠……零落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零落开口说道:“这里没有大人要找的凶手,大人还是请离开吧。”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
“风岚以风家的名义起誓。”
“只怕你风家的名义还不够一盏茶来的值钱吧,风岚小姐的房中放置的茶杯,可是刚刚招待过客人?”季涯的声音一点一点的传入零落的耳中,零落转眼看到刚才师伯留下的茶杯,暗暗叫苦,怎么忘了把这个弄走了……
“风岚喜爱一边沐浴一边品茶,不可以么?”这个男人,眼神未免也太好了吧!属猫头鹰的?
“凤兰小姐一定要狡辩,季涯无话可说,季涯给风岚小姐半柱香的时间,请风岚小姐穿戴整齐,季涯要进入搜查。”
“我若是不穿呢?”老娘就不穿,你能奈我何.
“那就别怪季涯不客气了。”
“那么你会怎么样?”零落的声音愈加变得酥媚,那样的声音在每个男人的心里都会撩起一层不小的涟漪吧。
“季涯本是粗人,不懂什么礼节,冒犯了就只能抱歉了,只是坏了小姐的名声,就不好了。”
这个季涯……真是够厉害,零落原本以为只是随便糊弄几句就可以混过去了,但是她没有想到季涯区区一个武将,竟然能这样善辩,而且完全把利害关系摆在零落的面前,让她不得不做最好的选择,毕竟他若是闯进去了,坏的是零落的名声,别说进攻了,以后怕是嫁人都难了。但是他一个堂堂的将军,手握重兵,皇帝然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小姐的名声而对他怎么样。
看来……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零落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将一块绸布披在自己的身上。
“季涯将军,我穿戴好了,请您进来吧,不过风岚只能允许您一个人进来。”
“季涯冒犯了。”季涯掀起帘子走了进去,只见帘子里的房间,正中间摆着一个大木桶,木桶里装上了慢慢的水,漂浮着鲜艳的花瓣,地上有些湿漉漉的,看起来应该是一个人的脚印,但是却并没有看到一个人,不说萧冢,连方才女子也不见了。
地上湿漉漉的脚印是通向萧冢藏身的地方的,季涯看到房间里并没有人,却眼角撇到房间的左侧还有一扇屏风,屏风后面……季涯慢慢的靠近……
却蓦然看见了一双纤纤玉足,往上看,是两条玉腿,再往上……季涯迅速将脸转开,从旁边的床上“嗖”的一声卷过一张棉被,大手一挥,准确无误的他身后裸体的女子包裹了起来,因为他看到的是裸体的零落!
季涯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裸体……此时他的脸上红的跟一个熟透的柿子没有什么分别!
零落在身后,忍俊不禁,一声笑了出来,这个人,还蛮有趣的嘛……只是这个“零落”的声音实在很想方才那个秃头大叔萧冢的声音。
季涯带着一群衙差迅速的离开了风府,替玥儿包扎的苣青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季涯匆忙离开的背影,他赶紧的追了上去,看到季涯阴沉着一张脸,不过那张冰山脸上此时却升起了太阳,红彤彤的,看起来还挺可爱的,他问道:“将军怎么了?”身后的衙差都不知情的摇了摇头。
苣青只好鼓起勇气问季涯,“将军,您怎么了,萧冢抓到了么?”
季涯并不答话,只是脚下的步伐越走越快,好像要甩掉什么东西一样。只是,他刚才竟然一瞬间想起了那个在朱雀街遇上的带着面纱的女子,那个有着绝世清凉的眸子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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