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并不只是这一处地方受伤——他身上几处破损的衣服能够证明,他之前经历的战斗并不是什么轻松的场面。
可即使是事实摆在眼前,宝玉依然有些不可置信。
他也有些深思——
他知道原本应该发生的事,所以和他一样奋发了吗?还是说,并不知道发生的一切,因为换了个身份,受到的培养不同,就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宝玉期待是后者。
尽管即使如此……
这个“张滦”也不会没有察觉到,他和通灵宝玉产生的共鸣。如果他不知道那种共鸣代表什么,或者反而说明他现在这种淡然的态度比较可怕?
宝玉一时间也捉摸不透,便只站在门口没有动。
还是他身边的人提醒了他——早早脱离了战场却依然差点被波及到的季子扬这会儿察觉到危机过去,也已经走进门来,有些诧异的看着宝玉“你既然来了,没看见你亲戚被人打了?”
宝玉再次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是为谁来的。
也亏得这时候张滦往前走了,以他目前的身高,才能看清里面的情形。
倒也并不复杂——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的人。桌椅装饰等物更是碎了一地。几个公子哥儿模样的都在哼哼,不过,显然是听到了“郡王”二字,到底不敢叫嚣了。
京城中能有“郡王”衔的,统共才几个?
开国不到百年,又几经皇位之争,远不到“公侯多如狗”的末日盛景。
甚至,聪明的都已经开始装死。
如果只看这一幕又知道之前的前因后果的话,或者也只能得出一个〖答〗案,那就是,他们想要去揍北静郡王之前,只怕是真没看对方的那身华丽衣饰。
毕竟那时候已经乱成了一团。
这些公子哥儿并没有想到,在知道他们尤其是他们那些护卫的身份以后,还有人敢于直接反抗。当然,他们更没想到的是,张滦和他的护卫尤其是崖松的战力。
张滦一般只带着一个道兵,可不是说对京城的治安有多么放心。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崖松这样的道兵,可是专门为这样的混战准备的。毕竟张家从没有打上战场的打算。
不过,这时候的宝玉并没有将目光过多的在失败者身上停留。
很快,他就看到了薛蟠。
薛蟠的衣饰相当华丽,尽管这华丽的衣服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但依然让宝玉一眼认了出来。
他倒在地上,生死难知,但好歹身下没有血迹。还有一个穿戏子衣服的年轻男子拎着剑,一脸厌恶的站在一边。
可宝玉看得出,那也是在护卫。
暂且按捺下了别的情绪,宝玉快步走上,看了薛蟠一眼,又对着那年轻男子拱拱手道“多谢兄台……”
他也知薛蟠是个男女通吃的。但他很难想象,这个一脸英气,身上溅血的男子是他的新欢。
柳湘莲撇撇嘴“不用。你多谢他们才对——这人是被那些公子哥儿打的。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躲到一边,不对那些人幸灾乐祸的话,想来现在还平安无事。”
宝玉一怔,但很快懂了。
从战果也知道,和张滦、北静郡王这些人为敌的那些人,一开始就落了下风。而薛蟠这样的公子哥儿,一开始也没有加入战场吧?
但以薛蟠的性格……
宝玉实在是无语了。
随即他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如果说张滦是原宝玉,那么,改变他的“祸福预兆”也就成了正常的事。
但不管怎么说,他之前的预感,是极大的凶兆。
那多半是指薛蟠和这些人冲突的事实。于是……这些公子哥儿是什么身份?
※
宝玉所疑惑的,也正是张滦现在正头痛的。
哪怕北静郡王没有暴露身份,这群公子哥儿的嚣张也远出他的想象之外。当然,有倚仗的仅仅是其中那个姓徐的,他也知道这点。其他的公子哥儿都只能算是跟班。
可就算他是徐靖的亲儿子……入了京,难道忠顺亲王也不知道约束一二吗?
这事情背后的诡异,才是最让人忧心的。
张滦再看看北静郡王水溶那一脸的深思,心中更是感慨,对方在他前生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不可靠……或者说那时的他太天真。
“郡王?”张滦再问了一声。
水溶却依然没有回答。
倒是这时候向礼菡走了下来,一撇嘴不屑的道“直接送去大理寺或者顺天府不就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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