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商业、经营,她曾经兴致勃勃,满怀野心,但她不过知道些理论,并不懂得实际操作。
且迎春的事情也让她明白过来,这个时代从商,不说对女孩子的闺誉影响,光是和政局的关联,就让人心惊胆颤。那不是她能应付得过来的。
当然,最后还有“技术……”
青玉想起这件事,就不免自嘲的笑笑。
她对这方面的了解,其实基本来自于前生看的那些小说。用“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来形容,大抵是合适的。
了解太过浅薄!太想当然!
那次黛玉去工坊回来,她和墨玉都先后找过她。尤其是墨玉,问她的一些问题,她根本就没法回答!
比如说,现在也算是普及的琉璃和后世普及的玻璃之间的关系,后世玻璃需要的原料的辨认……别说她的能力与此无关,就算随身带个后世的搜索引擎,难道能凭着那三言两语化身地质学家吗?
而剩下的、她知道的那些,又有什么是墨玉或者宝玉不知道的?
这两个人,前生在技术上的造诣都比她强多了。她唯一更强的,可能就是对美食的了解吧?
可这个世界,在烹饪上已经十分成熟。不管是林家贾家,制作起吃食来都十分的精细。且她的身份,可能洗手做羹汤么?
……这么细数下来,青玉哪还能有半点雄心壮志?倒是遇到事情,时不时的就觉得自己太过无用。
幸而,她的心态确实还算是乐观。适应力也相当不错。虽然有时难免消沉,但基本上都能调整过来,找到好的一面。
正如现在。
既然是个没有多少能力的普通人,那么,现在这个身份环境岂非好事?至少不是什么都看不见。而且……
青玉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就算不能帮到多少忙,但至少不能拖后腿吧?
※
向礼衍果然去公开了自己的身份。接着,领了几个官兵上了船,还带来了弩弓等物。接下来的日子,便果然平静无波起来。
沿途打探的消息,都说皇帝的身体尚且能够支撑。至少没有他身体状况恶化过度的传闻。
不过,虽说如此,黛玉却还是减少了往船外去的次数,行为也更谨慎起来。倒不是要在那些官兵的面前保住自己的闺誉。而是因为……即使相信向礼衍的说辞和他的志向,黛玉也不能和以前一样与他接触了。
这毕竟是忠烈亲王的次子!
哪怕这一路上京,数次上岸,向礼衍都没有换下他那身道袍。
不过,向礼衍虽然穿着道袍,却也素来都不是个会主动接近女孩儿的人。或者说,他本来就知道,以他的身份不大适合和林家的姑娘们亲近,是以,在黛玉和青玉姐妹自己都有意规避的情形下,竟是直到京城,黛玉和青玉两个都没在见过他两次,便是见面,也就说了些问好的话。
但等到船行至京城,向礼衍还是跟着镇虚道长一起来告辞了。
因宝玉都只能算是陪客,黛玉和青玉两个才算主人,姐妹两个自然是没有不见的道理。除非死守现今某些地方最严格的那种闺训。
可若是那样,黛玉和青玉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上路了。
而这一次见到向礼衍,黛玉和青玉都吃了一惊。按说,自那一夜的事故之后,船上再没发生过什么事。但是,和那时候见到的“衍远”相比,如今的向礼衍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似乎一下子就年长了好几岁。
那个原本一和女孩子说话就耳根子都红的少年,这会儿已经可以颇为镇定的和女子对视了。他本来就不像普通的男子那般,是因为世俗礼节而躲避女子的目光。
有所改变大概也并不稀奇。
只是,他依然并不多话。
在镇虚道长和黛玉青玉两个寒暄时,他一直都沉默的坐在那儿,但看着确实是有点欲言又止。
黛玉注意到了这一点,却没有过多犹豫。在镇虚道长说出告辞的话之前,先问了出来“不知向公子是不是有话要说?”
向礼衍仍然犹豫了半晌,才道“虽我母亲时不时写信给我。但京城中的事……还有人,我却不能说全都了解。故此有些话,如今说来大概并不合适。”
他到底低下头,这才继续说“可姑娘最好还是警醒些。那一天的事,既然没成,只怕动手的人不会放手。且宝玉虽说要保密,却也不知那人是否能猜到些什么……不对,该说既然没成,却也不知那人会认为是什么缘故……”
黛玉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省得。”
向礼衍又犹豫了一会儿,才又道“若是姑娘有什么麻烦,可以到遣人到白云观去,便是我不在那儿,也可以找个叫做十堰的道童。”
这就完全出乎黛玉的意料之外了。
可这向礼衍之所以这么说,看起来也不像是说“想要结盟”!
当然,不管向礼衍说得是什么,敷衍过去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黛玉不想这么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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