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泰院很快便聚满了人。
薛世平薛世安不在,薛老夫人这会子又出了事,饶氏与蒋氏便是整个薛府的主心骨。
虽然两位老爷都不在,但单是府中的女眷聚在一起,也足够将锦泰院主屋占满。
人一多,便显得有些嘈杂。
薛婧萱不禁皱紧了双眉,这般吵闹哪里适合病人呆。
正要出声,饶氏却道,“萱姐儿,不是做母亲的说你,老夫人出事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瞒着我,若不是我院中丫鬟无意间听到,告知于我,我都还不知,锦泰院竟发生这般大的事。”
说着,饶氏面上染上怒色,“你这般做,岂不是延误了老夫人治疗的最佳时机?”
饶氏在听到丫鬟来报说老夫人病发,她是非常高兴的。
在听闻薛婧萱在锦泰院后,她便起了打压薛婧萱的心思。
这才有了这先发制人这一招。
见薛婧萱不答话,饶氏又缓和了语气,“我知你一向最敬重老夫人,但这事不是其他,而是发病,发病定要去先通知大夫。好在我在听说这事后,已经第一时间派人去请大夫了。以后你可莫要这般不知轻重了。”
饶氏刚说完,薛婧瑶也道,“母亲说得多,妹妹以后可要注意些了。”
这母女俩又开始一唱一和。
殊不知,在薛婧萱眼中,她们不过是跳梁小丑。
弯起嘴角,薛婧萱双眼清亮无比。
似笑非笑地看着薛婧瑶,直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正当此时,充满怒气的声音传来,“我看不知轻重的是你们母女吧。”
人群外一青袍男子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双眼盯着饶氏,怒不可遏,“母亲正病着,需要静养,是谁让你带着这么些人过来的?”
话毕,环顾四周,喝道,“都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散了。”
说完,男子又瞪了饶氏一眼。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薛世平。
待得大家都散去,屋中仅剩下薛婧萱、饶氏、薛婧瑶和蒋氏。
见薛婧瑶未离开,薛世平便道,“你留下来也帮不上忙,还是回屋好好学习女红去吧。”
听罢,薛婧瑶只得不甘不愿的离开。
但她心中却是十分不平,凭什么薛婧萱就留下来了。
而且刚刚听父亲的意思,似乎对她和母亲都很是不满,父亲一向与母亲和睦,这会也不知是怎么的。
这时,薛婧萱朝着薛世平福了福身,言道,“父亲,彦太医此时怕是在过来的路上,萱儿刚才替祖母用热布擦拭过面部,这会子面部没那般僵硬了。”
薛世平点点头,走近床榻,“你做得很好,你祖母没有白疼你。”
饶氏在一旁听着薛世平与薛婧萱的对话,心中惊涛骇浪。
她实在不知,在薛世平眼中,薛婧萱竟然这般好,都比过了嫡出的瑶儿。
而且听薛婧萱的意思,刚才就已经派人去请彦太医了,怪不得刚才指责她时,她一直不出声,原来是这般。
可恨自个儿竟然不知有这回事,想到这,饶氏狠狠瞪了一眼远远立于屋门的清歌,连这么大的事都没有打听出来。
害得她被夫君指责。
清歌被瞪得莫名其妙,思来想去也未觉得自己行事有不妥之处,只暗道以后在夫人面前需更加谨言慎行。
薛老夫人这个病来得十分迅猛,虽然已经派人火速去请彦太医,薛婧萱也想着法子抑制。
但没过一会儿,薛老夫人便开始抽搐不止,双眼浑浊,咿咿呀呀不知在说个什么。
许是想要表达的意思,都表达不出来,薛老夫人越来越慌,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薛婧萱忙上前握住薛老夫人布满皱纹的双手,出言宽慰道,“祖母莫着急,彦太医一会儿就来了,您这样激动,反倒会加快病情发展,这对您的身子极是不利的,父亲和萱儿一直在旁边陪着您,等您病好了,咱们又出去踏青游玩,看那绿水青山,秀丽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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