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初寒次日一早又来了薛府,先是详细地观察了老夫人近况,又询问了丫鬟老夫人从昨晚到现在有无转变。
但遗憾的是,他还是未曾见到薛婧萱的面,他也不好像昨日那般旁敲侧击地询问薛婧萱是否有来看望过老夫人。
这已是第二次错过了。
不,已是第三次,若那日惊马,他便知那握缰绳女子便是当晚在广安寺告知下针之法的女子,他定是要下车前去咨询一番的。
只是可惜,他当时不知,硬生生地错过了一次单独见面探讨医术的机会。
他又怎知,即便他当时与薛婧萱见面,薛婧萱也定不会与他探讨这些,关于学习医术,薛婧萱并不想让薛府之人知晓,那日,同行的可还有她的二姐和二姐的丫鬟。
就算她的二姐值得信任,薛婧萱也不会完全信任那个丫鬟的。
彦初寒只坐了片刻,便起身道辞。
临走时告知了丫鬟,祖父如今身子不大康健,也不便经常过来,大抵三日会过来一次,但他会每日过来瞧瞧,将老夫人的如今情况转告祖父,若有异常,祖父也会亲自过来瞧瞧的。
丫鬟们放心的点点头,对于彦太医她们还是知晓的,况且眼前的彦少爷出身彦家,又是彦太医的亲孙,从小便习医术,医术虽不能赶上其祖父,但想必也是不差的。
如今彦太医身体有恙,有他能代其祖父每日过来瞧瞧病情,于老夫人来说,也是极好的。
彦初寒大约走了三刻钟,薛婧萱便带着彩霞到景泰院请安。
她原是打算先到景泰院的,但后来改道先去主院饶氏那里请安,便来晚了几刻钟,正好与彦初寒错过。
景泰院的丫鬟都知老夫人身子健朗时,最是疼爱这个庶出的孙女,待她也很是客气。
热络地为她沏茶,还贴心地端来一盘小点心。
冰岚一面为老夫人按揉着手部,一面小声地开口说话,“六姑娘总是来得最早的。”
原先景泰院中的大丫鬟是冰巧与冰菊,自老夫人将二人送到薛婧萱及锦姨娘身边后,便提了冰岚为大丫鬟。
冰岚长相倒不是多好看,清清秀秀的样子,眉毛有些粗,但行事相较其他丫鬟倒是稳妥许多,这也是当初老夫人提携她的原因。
薛婧萱却只是笑笑,问道,“冰岚姐姐,祖母昨晚睡得可还安稳?”
“老夫人昨晚倒是睡得挺好,”她抬起头,接着道,“这可多亏了彦太医。”
接着她又埋头按摩老夫人手臂,突然似想起什么,又抬头道,“彦太医可真是好人,自己身子都不爽了,也还忧心着咱老夫人,特意派了他的嫡亲孙子过来察看老夫人病情。”
说到这里,她住了口,冰岚意识到今日她话倒是有些多了,不知眼前这位主子可会觉得她多花。
她有些忐忑地望了望薛婧萱,见薛婧萱有些心不在焉,遂放下心来。
一听冰岚提起彦太医之孙,薛婧萱便想起昨日他那炽热的眼神,她不禁有些心不在焉。
那个少年称得上是仁医,即便是夜雨中,深山里,也对寻常老百姓施以援手。
只是不知他为何会如此用如此炽热的眼神看自己呢?即便是他认出来那日赠下针之法的是她,也不应有如此大的反应呀。
她甩甩头,算了,这些问题还是不要想罢。
遂正了正脸色,低头在老夫人耳边轻声说话,将她能记得的儿时发生之事复述,说到好笑处,那双黑葡萄似的双眼都弯成了月牙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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