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考试是数学,正中唐献的下怀,他用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重新复习了中学时代三年的学习内容,对于这种依靠公式和发散思维的学科,唐献可以说是十拿九稳,傅潇潇递给唐献卷子,连头也没回,估摸着是在生气,唐献倒是现在没有招惹傅潇潇的念头,在一个女孩儿把话说得这么清楚这么透的时候,唐献自然不会再贴上去死缠烂打。
唐献身旁是一个带着厚厚酒瓶底的男生,男生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模样,双腿塞到书桌当中,垫着书夹捧着试卷答题,样子嚣张的无以复加,见到唐献望来,男生向着唐献潇洒一笑,颇有些高手风范:“一会儿我把卷子放中间,哥们儿别客气……”
唐献脸色有些古怪,他就长得这么像需要靠别人帮忙的?
不过对方也是好意,唐献点了点头,然后这才低下头来,填上姓名、班级,然后认真审题。
这份卷子关于几何方面的知识点很多,需要学生发散思维作图,上辈子把唐献虐的死去活来的试题如今看在眼中却是如此的简单易懂,甚至让人有种奋笔疾书的欲望。
整个班级里四十号人安安静静,讲台之上,三名老师在低声讨论着什么,偶尔发出一阵笑声,当同学们抬起头来时,却发觉三位老师环顾着四周,顿时又都连忙低下头去。
一般考试刚开始的时候基本上没什么人作弊,只有在后期快要交卷的时候才开始忙得热火朝天,唐献的心思倒是完全没放在别的事情上,只是低着头做题。
他这些天做了不下上百份试卷,对于解题已经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套卷子的难度和黄冈试题相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平常心对待就可以了。
以成年人的思维看到曾经学过的中学试卷实在是简单到爆,只不过其余人可没有这么轻松,甚至于就连傅潇潇以及荆盈都停下笔来考虑着思路,唐献瞥了一眼晁东,讲台上一只粉笔头飞了过来。
“后排的那个同学,东张西望的干什么呢?赶紧答题。”
一个约莫四十出头的男教师向着唐献呵斥道,倒并不是太严厉。
一群学生的目光顿时全部望过来,看着唐献,目光当中尽是幸灾乐祸。
唐献点了点头,不去看荆盈和傅潇潇望向自己的目光,甚至不去看傅潇潇故意放在一侧以方便他看到的试卷,庖丁解牛般干脆利落的下笔解题。
考试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很漫长,刚刚过了半个小时,很多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笔对着试卷发愣,倒不是答完了卷子,而是理不清接下来的思路,已经无从下手了。
唐献瞥了一眼中间位置的晁东,晁东也已经放下了笔,四处张望着,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就好像一个绝世高手在俯视着一群小喽啰。
唐献笑了笑,撕下一张稿纸擦了擦手上因为作图而沾上的铅粉,检查了一下名字,顿了顿,起身。
有些风头出的很无所谓,只不过这是弥补上辈子只能仰望别人,悲哀的认清现实之中的巨大差距时的遗憾。
走在甬道之中,与傅潇潇擦身而过,紧接着唐献的举动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众人的目光均是有些愣怔的望了过来,在这一刻,他们有些犹豫,这个身材欣长帅气阳光的男生,究竟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是已经放弃了这次难度颇大的数学试题。
傅潇潇的眸子有些失去焦距,唐献此刻的起身,倒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当寂寂无声的教室当中有一个人轻描淡写的把试卷放在讲台上,然后不顾所有人愣怔与老师惊讶的目光转身离开教室时,也只有当这个人是唐献时才会让她觉得意外。
荆盈的目光越过窗户玻璃看着唐献嘴角儿噙着淡淡笑意,在朝阳的光晕之下悄然离开的身影,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和唐献前后桌将近两年,她太了解唐献的成绩,也大概能了解唐献此刻这么早交卷,对他意味着什么。
无非就是放弃。
而中排一直纠结着是否提前交卷的晁东则是面色难看,他一直在纠结是否出这个风头,只不过在犹豫的期间,却被唐献抢了个先机,见到刚刚唐献淡然的走出教室时整整四十名学生和老师的鸦雀无声,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没二话,在唐献走过窗台之后,晁东紧跟着交卷儿,而与刚刚唐献交卷时的不同,此刻晁东交卷时整间教室却响起一阵低声叹息,晁东经常在周一升旗时作为升旗手以及演讲的好学生,他交卷,没人怀疑他这份试卷的水准。
走在空荡荡的校园当中,唐献望着散发着热度的朝阳,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他打给的是一个滨大体校的大二学生,叫做宋朝,是个长跑运动员,曾经唐献和他们关系很不错,也正是因为仗着他们,他和小五以及张阳几个人才能在学校横行霸道。
昨天时间太晚,唐献没来得及安排,现在已经将近九点,他生怕医院里会有人闹事儿,是以交上卷子之后便打了个这个电话。
市军区医院,谢雪刚刚吃了早饭,拎着保温壶进到医院就遇到昨天晚上在这儿闹事儿的那群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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