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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国公府淹没在一片白茫茫中,勇国公世子李忠贤,那个自小便有才名,十二岁考了解试第一,人品俊秀清华如月下白杨的少年才子,和他那个才貌双全、嫁妆丰厚到让人妒嫉的妻子严氏,双双死于非命。
严氏的母亲、宁远侯府林老夫人扶着丫头,艰难的下了车,甩开丫头的手站住,深吸了两口气,稳稳的往后院进去。
正院上房,李忠贤的母亲宁夫人仰面躺在炕上,直勾勾的看着帐顶。
林老夫人一只手撑着炕沿,吃力的侧身坐下,伸手重重拍了拍宁夫人道:“妹子,起来!起来!你这样作践自己,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宁夫人慢慢撑着坐起来,眼眶干瘪的看着林老夫人:“……你放心,贤儿和婉儿的仇,我必给他们报了!得让他们瞑目,你把恬恬带回去,婉姐儿的嫁妆也抬回去,还有贤儿用过的东西,都给恬恬留着,恬恬交给你,我再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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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国公府后园一角的青桐院里,庶长子李忠超跪在父亲床前磕头如捣蒜:“父亲,父亲,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沈姨娘,求您救救她,她是儿子的生母啊,父亲,求您,儿子求您了!”
床上,勇国公双目茫无焦距的看着屋顶,仿佛没听到儿子的哀求……贤儿!我的好儿子!一阵剧烈的刺痛从勇国公心里直刺出去,如同受着千刀万剐的极刑,他视若生命、爱到极处的那个儿子,那个惊才绝艳,令他无比骄傲的儿子,泪水从眼角不停的涌出,他以为他已经麻木了,怎么还这么痛……
勇国公慢慢转过头,看着磕的满脸是血的庶长子,李忠超急忙膝行了两步,急切渴望的叫道:“父亲!”
“你是世子了,以后,勇国公府就是你的了……”勇国公干涩的说道,李忠超愕然看着父亲,勇国公又仰头看着屋顶,眼泪不停的流……
李忠超呆呆的跪在床前,任满脸的血沿着脸颊流下,一滴滴滴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长时候,李忠超艰难的爬起来,如同纸人般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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