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混乱没有延续太久,大夫很快就请来了。赵妈妈忙擦了眼泪,起身相迎。在看清大夫脸孔的一刹那,脱口而出道:“怎么没请王大夫过来?”
那个背着药箱年约四十左右的大夫看了赵妈妈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赵妈妈:“......”
好在春芽的反应很快,立刻陪着笑脸将那个大夫拦了下来:“既然已经来了,烦请您替夫人看看。我们夫人一个时辰前喝下了毒药,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关。您要是能救了夫人,就是我们夏府的大恩人,一定有重金酬谢!”
那个大夫一声不吭,转身走到了床边坐下,开始为萧氏诊脉。
......真是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夏云锦好奇的打量这个大夫几眼。只见他相貌平平满脸胡茬,头发也有些凌乱,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还隐约有些酒气......反正怎么看都不像大夫就是了!
赵妈妈低声问那个请了大夫来的丫鬟:“春桃,你怎么没去请王大夫过来?”
王大夫是京城名医,医术高超。当然诊金也出奇的贵。夏家的主子生病,多是请王大夫来就诊。
春桃小声应道:“奴婢去王家请了,可是王大夫被安国候府的人请去了。听说是侯府的小侯爷骑马打猎的时候出了意外,特地接了王大夫到侯府里为小侯爷诊治。说是大概要在侯府里待上一两个月。奴婢一急之下,就请了这位杜郎中来了。”
很显然,这就是一个走街串巷的走方郎中。
赵妈妈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责备春桃。这深更半夜的,想请那些京城名医来确实不便。也只能先勉强将就一下了。
好在这个杜郎中虽然看起来不靠谱,看诊的速度却很快。诊脉过后,简单的说了三个字:“死不了!”
......
赵妈妈忍着怒气,冷淡的应道:“既然夫人没有大碍,就请杜郎中开副药方。等天亮了就去抓药......”
杜郎中的声音更冷淡:“等到天亮,你们就可以准备操办丧事了!”
众人:“......”
杜郎中却对众人难看的脸色视若无睹,自顾自的打开药箱,取出了一个包打开,露出一排长短各异粗细不同的针。头也不抬的吩咐:“再去点几支烛台,闲杂人等都退下去!”
赵妈妈气的脸都白了。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悦耳声音响起:“救人如救火,还不快点按杜郎中说的去做!”
赵妈妈一愣,反射性的看了夏云锦一眼。
夏云锦脱口而出之后,也只能硬撑到底,故意绷紧了脸孔:“我说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
主子发话了,下人们自然没有不听的道理。很快,屋里又重新燃起了几支烛台,照的屋里亮堂堂的。大部分的丫鬟婆子也都退下了。屋里只留下了春芽和赵妈妈,还有夏云锦荷花等人。
杜郎中看起来虽然不靠谱,可施针的手法却十分熟练。捻起长长细细的针,几乎没细看,随手就将针扎进了萧氏的头上。萧氏身子一颤,神情似有些痛苦。
赵妈妈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杜郎中,你这是要做什么?”王大夫每次来看诊都很仔细,就算施针也都是十分小心慎之又慎的。这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野郎中,扎针也太随意了吧!!!
杜郎中动作没停,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赵妈妈气的脸都涨红了:“你......”
“赵妈妈,”夏云锦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低声安抚道:“杜郎中在施针,肯定忌讳人随意出声打扰。你还是出去等一会儿吧!”
赵妈妈有些不甘心,却也知道此刻救人要紧,忿忿的出去了。
屋子里陡然清净了。
......
夏云锦松口气,终于有心情细细打量躺在床上的萧氏了。这一看,不由得暗暗惊叹。能生出这么美丽的女儿,萧氏自然也是个美人。目测看来,大概三十五六岁,面色苍白,身形纤弱,颇有点我见犹怜的味道。
杜郎中对着这么一个娇弱的美妇人,却半点都没手软。又拿起一根更长更细的针扎了下去。很快,萧氏的头上就多了许多明晃晃的金针,很有几分刺猬的效果。
......
夏云锦看的心惊肉跳,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很自然的将屋子打量了一圈,心中暗暗惊叹不已。虽然她对家具摆设之类的不太精通,可基本的眼光还是有的。这屋子里摆放的东西无一不精致昂贵。很显然,这个夏家非富则贵……
床上的萧氏忽然呓语了一声。
春芽惊喜的叫了起来:“夫人醒了!”
夏云锦陡然回过神来,很自然的凑到了床边。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把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当成自己的亲娘,绝对是个高难度的挑战,夏云锦也从来不擅长装模作样这一套。就连勉强挤出的那点关切,也有点看热闹的架势。
春芽等人可要比她激动了,一个个围拢到床边,喊起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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