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妹妹被游行的群众堵住,文清想起妹妹上次倔强的不肯低头模样,忍不住着急起来,“不得了!我得赶紧出去!”
应如是大声喝道,“快拦下他!”
文兴下意识的就挡在前面。做完了,忽然想到,他胡乱掺和什么?又不关他的事情!虽然也是文府的人,不过他是东府的,西府的婶子回家不回家,他纵然想管,人家还要怀疑他什么肚肠呢!
“文兄,你今天出去容易,可想好了如何应对?闹得这般大,不出两天就会传的沸沸扬扬,全国皆闻!一旦有个差池,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呃,不错。名声和衣裳不一样,脏了可以洗。你的名声坏了,以后人人提起你都想到今天!”文兴跟在后面劝解,“就让你妹妹佛喜去吧。她是女孩,倒不怕什么。”
“不行!我不能!”文清想到妹妹柔弱的身躯,哪能面对众多群情激涌的书生士子们!现在不定怎么花容失色、受到惊吓呢。
应如是这个时候却道,“不如你暂且等等。等到你妹妹被逼问到不好收场时,再出面——那时不管你做不做保证,于你名声都无碍了。”
这的确是最佳的解决办法,可惜,并不是文清心目中的。他不知不知道应如是一片心意,可一想到妹妹自幼体弱,跟在自己后面一笔一划的写字画面,内心忽然一阵尖锐的疼痛。求取功名为什么,当真只为自己青云直上吗?那他和汲汲营营,攀炎附势之辈,有什么区别!
名声的确如一件洁白无暇的衣裳。可“干净”的外表,不能是以牺牲妹妹为前提!
“你们不必劝我了!这是我身为人子应当承担的,我不能躲避!更不能自私的交给妹妹面对!”
文清犹豫之后,反而更加坚定。
应如是见状,也不好多劝。他和文兴等人下了酒楼,跟在文清身后,决定必要时候出言帮助——虽然明明知道,没有多少作用。
……
今儿很是不巧。佛喜出门前就知道围聚在文府周围的“闲杂人等”。只是没想到,区区一句谣言演变成声势浩大的游行。
当一群穿着青衿的书生,将道路两边都占据着,理直气壮的逼着她的车娇停下时,佛喜恍惚以为回到记忆中某个时代。
那个标榜权利的时代,游行是公民权利。只是,为什么游行?目的呢?她亲身经历过的,无不是为了某一类特定弱势群体,为被主流价值观忽略在外的特殊群体,或是正义,或是其他。声援也可,置之不理也可。这是社会多样化的自由,也是权力。
今天,她成为游行示威的主角了。
跟随来的丫鬟小双吓坏了,哆哆嗦嗦的问,“姑娘,怎么办?他们不会一直拦在这里不让我们走吧?”
“那是当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姑娘我怎么脱身?”
“呜呜,还是赶紧让人回府,找人来救姑娘!”
佛喜的座右铭是“求人不如求己”。她洒然一笑,“找谁都没用了。除非是母亲亲自出面,不然,这群‘热血激动’的书生,是不会罢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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