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真丑,这丫头活着就为了恶心人么?”
自己的长相就够抽象了,马道师批评起佛喜乔装改变后的容貌来,竟也不留一点口德。骂完后,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佛喜的颈动脉上,粗糙得十分有个性的眉毛顿时一动,
“还有口气!”
是的,佛喜还活着。
许是求生意志格外的强烈,许是来历神秘的帛书上的图案功效,她在蛇窝里呆了一个晚上,竟然没有被毒蛇咬死,也没有因为夜深露重,被风寒夺走生命。
这是一个对别人来说,无比平凡,也无比安静的夜晚,安静到佛喜每一刻都听着自己的心脏跳动,数着时间它以秒钟慢慢的流走。熬到天明被马道师救走的那个时刻,她觉得心头困扰她的枷锁,如冰壳般啪的碎裂了。
前世记忆中某个人格,因为爱情幻灭后的空虚寂寞,因理想和现实的巨大落差产生的悲观失望……那点对人生的倦怠,全部没了。整个人彷佛经历脱胎换骨般的蜕变。
因为她熬过了本能的恐惧,战胜的是,自我。
迷迷糊糊的感觉马道师救了她后,对的她存活没有多少喜悦。毫无怜惜,提着衣领晦气的叫了好几声,“阿盟,刚刚夸你下手够狠,夸早了。你看,这丫头还活着!你怎么说!”
“都是阿盟的错。幸好小师妹福大命大,劫后余生……”
“我呸你奶、奶个球!你要杀就杀,不要留下祸患。要么就不动声色,免得让人提早有了防范!现在人半死不活,怎么搞!喏,接着!从现在起,你负责她!”
“您不是要罚阿盟去北边挖矿么!”
“臭小子,就那你的肩膀,挖矿人家也不要!还不把人带走?”
……
佛喜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估算时间,大概是到了晚上。她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头昏沉沉的,喉咙也有些干。
“水……水……”
一个十四五岁大的少年从提梁壶里倒了点茶水,走过来送到佛喜嘴边。
佛喜一面喝水,一面打量环境,打量对面的少年。她身处的地方应该是木屋中,这木屋非常简陋,估计是临时搭建的。里面没有什么摆设,只有基本的桌椅。床这种算是贵重家具自然是没有的,睡觉的地方是大通铺,一排能睡七八个。
“呃……”有心想问问少年,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异常沙哑。佛喜摸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有些汗渍。看来野外度过一夜,她还是感冒了。
不过感冒才正常。她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被捆住手脚丢到蛇窝里,没有死,连生病也没才让人惊奇吧。
“你睡了两天一夜了。饿了吧?吃点东西。”
少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可佛喜却情不自禁打了个颤!不能忘记,就是这个声音冷冰冰的绑架了她!将她丢到蛇窝里!无冤无仇就能下得了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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