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悠长的气息,慢慢进入到曜灵的鼻腔中,嗯,好吧,首先,是酒菜的气息,这部分十分好辨,曜灵下意识地微微挥了挥手,似要把这些赶出脑去。
然后,就是各人身上的香气了。春玉的最浓,也是曜灵闻惯了的,也赶出去。屈妈妈略好些,不过一样赶出去。最后,剩下两种,一种带着沉香檀香的气味,想必是房里点的熏香。而另一种,则正正打中了曜灵的心门。
曜灵闭目蹙眉,细细品味。嗯,其实它并不陌生,曜灵心想。自己小时就曾闻到过,那是在父母去世的隔年清明,她去庄上祭扫,在父母的坟前闻过。、
后来呢?后来几乎年年都在同样的地方闻过,因此这气息对她来说,几乎可算是老朋友了。虽不曾谋面,却已暗中神交心契,你知道我,我知道你似的。
因此她才会在郑府那柳姨娘身上,一闻便知,哦,老朋友到了。
京中各色传闻不少,其中一则笑谈便是,宁王妃最喜欢熏香,尤其爱用云南本地的甲香,宁王府上下,不管是主子还是用人,身上都带有王妃送发的荷包香包。
不过若去了外乡,又行隐秘之事,自然这些东西是要下掉的。可是,香包除了,气味犹存,经过路上长途跋涉,也许别人闻不出来,可尹曜灵是谁?
她本来生就极灵敏可辨物的鼻子,又是有意在寻此香味,现在竟当真寻到了!
屈妈妈出来时,曜灵正靠在阑干上,眼睛看着楼下,嘴里笑嘻嘻的。
屈妈妈也笑了,上来跟着看了一眼,问道:“什么热闹这样稀奇?看你看得入了神似的!”
曜灵似被她惊到,一个激灵打过,转脸过来抱怨道:“怎么妈妈属猫的?走路连个响也不见!开口说话就到了眼前,将人魂也唬掉了!”
屈妈妈失笑,顺手拍了曜灵一下,道:“丫头你又说这怪话!凭吓着谁也吓不着你!当我是好骗的?你整日朱门大户里窜,连宫里都去过一回,敢情魂是这么容易掉的?!要掉早掉了,还等到今日?再说了,且看你这身打扮,我不说你刚才吓死我就好了,你反倒打一扒呢!”
曜灵冲对方做了个鬼脸:“我不穿成这样,就敢上妈妈这儿来了?跟妈妈说实话吧,我恨不能直在脸上挂上个牌子,说我是个男的呢!”
屈妈妈大笑,过后又略捂着嘴,媚笑着小声道:“不是我说,丫头你说那话可想好了?其实主意不坏,若你过来我这里做,春玉只怕就坐不稳头牌了!”
曜灵脸色微变,不过瞬间就和缓了下来,也即刻笑着回道:“那我可不得怕死了!这京城里凭谁不知道春玉姑娘脾气大?得罪了她,可不是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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