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宁小丹大方付了四人的饭钱,这让柳如风很是高兴,觉得宁小丹此举是同意他和了尘入伙一起上京城的表示,于是心下欢喜,自告奋勇去选买了些时新果子、花生瓜子零嘴儿、卤鸡鸭牛肉等一大袋,说是船上闲吃。
到得渡口,他又去问好船只,与船老大讲好价钱,这才殷勤地请宁小丹上船。
宁小丹乐得轻松,由着他表现,待船行了个把时辰,她更庆幸自己早上作出留下柳如风和了尘的决定来,因为她晕船了。
在现代的时候,宁小丹车坐得不少,却没有坐过船,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晕船,又或许是现在的身子并不是原来那个,不仅晕船,没准儿连车都晕,还好在这个时代并没有汽车坐。
本来她还想站在船头欣赏一下沿岸风景的,不想没站多久,便感觉头晕乎乎起来。
柳如风过来找她说话,却见她脸色难看,抚着胸口想吐的样子,便明白她是晕船了。
“赶紧回舱里坐下!”
柳如风忙扶着宁小丹回舱,但还没回到舱里,宁小丹便扶着船舷吐了。
柳如风一边掏出手绢来替她擦拭嘴唇,一边幸灾乐祸念叨道:“看你平日张牙舞爪的,没想到居然晕船!”
宁小丹翻肠倒肚吐了一阵,胸口好受了一些,听他如此说,不由白了他一眼。
“瞪我干什么?”柳如风将替宁小丹擦过嘴的手绢丢进河里,将捏手绢的两个手指远远的闻了闻,甩着手一脸嫌弃说道:“好臭,白白污了我一张上好丝绢,上面还有八娘亲手绣的蝴蝶呢,你可得记得赔我!”说完,却又过来扶宁小丹。
宁小丹很是不满,心想这八娘定是他的老相好,既然珍惜人家绣的手绢,干嘛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真是虚情假意的家伙!
不过她却没什么力气跟他说话,甩开他的手便要自己走,不想经过刚才那一阵吐,她手脚如生病一样酸软起来,竟一屁股跌坐到甲板上去。
看着她摔倒,柳如风却开心地笑了起来,又过来扶,嘴里说道:“瞧你还逞能,自己吃亏活该!”
“稀罕你扶!”宁小丹瞪他一眼,硬气说道:“我自己坐坐就回去!”
“臭脾气真是让人受不了!”柳如风一边摇头,一边却弯腰抱起她往舱里走。
宁小丹惊得目瞪口呆,很快反应过来,不由恼怒:这个死柳如风,这时代的人最讲究男女授受不清,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女孩子,还这样大赤赤抱着她,不是趁火打劫,趁她虚弱吃她的豆腐么?
“放开我,你这人怎么这样!”她仰头瞪着柳如风骂道,同时她还清楚感觉到柳如风的一只手正托在自己屁股上,不由有些脸红。
“我哪样了?我这不是好心帮你么?”柳如风低下头看着她,笑着问,手上还故意紧了紧,加了些力道。
“不要你帮,放我下去!”宁小丹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怀抱。
“可别乱动!”柳如风向四下看了看,不高兴说道:“船上的人都向我们这边看过来呢,你穿的是男装,别让人家都认为我们是断袖,不然真是恶心!”说完,他不再顾宁小丹挣扎,抱着她几步跨进船舱里。
他们坐的上等舱,两人一小间隔开,柳如风却将她抱进他和了尘住的那间,冲正盘腿坐着念经的了尘说道:“大师去和云兄一间吧,我得照顾宁小弟!”
为了方便,宁小丹上了船便警告过柳如风和了尘,不准在路上叫她“宁姑娘”和“女菩萨”,要称化名“宁丹”,不过柳如风却仍如以前那样习惯称她为“宁小弟”。
“阿弥陀佛!”了尘也不多说,起身便出去了。
“谁说要你照顾了?”宁小丹一被柳如风放到木榻上便挣扎着坐起来,便要出去。
柳如风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眨着眼笑道:“你是怕跟玉树临风的共处一室,把持不住自己么?”
“你还真是只大孔雀!”宁小丹哭笑不得,白他一眼道:“我是怕我坐船晕不死,却被你身上那气味熏死!”
宁小丹说这话多少有些心虚,其实天气凉快爽意,他们又是在船上,很少活动,柳如风又特别注意,所以身上的气味几不可闻;
不过她虽然来自现代,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观念,但柳如风那张脸真的帅得太妖孽,她一跟他处得近了,便觉得很是不自在,所以当然不愿意跟他呆在船上这种密闭狭小的舱房里。
不过柳如风却相信了她的话,只见他眼神黯了黯,按着宁小丹的手臂松了下来,最后放开,一屁股坐到自己那边的木榻上,装作不在乎的语气说道:“不要我照顾算了,真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乐得轻松!”
说完,他便躺倒下去,双臂枕到脑后去,看着船舱,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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