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山阴仔细将盒子收好,“早些日我已答应族长,会看准时机辞去太子府中事务。到时行笄礼不迟,现在,还是先压一压吧。”
山遐点点头:“阿阴的话也有道理。父亲,可以缓一缓。”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山阴一眼:“女子及笄,可以待到身有所属时行礼,到时和订亲一事一起办,也是好的。”
“你二人都这样说,”山父摸了摸胡子,“就依你们吧。明日摆个宴,就自家人。叫上孙江,叫上献容。为你庆祝庆祝。”
“是。”
一早起床,吃完长寿面,继续上班。
今日,是她的生辰。按照昨日的约定,她必须在午饭时分赶回。
因此,她抓紧处理完手头的一些文件之后,打算和孙江一起打道回府。
孙江还在议事殿,连同杜锡、江统等人一起没有回来。等得不耐烦,她起身往外走去。
议事殿外,老远就听到了杜锡中气十足的叫嚷:“殿下,我何错之有?国之储君,不思进取,不纳谏言,整日沉迷女色,荒废政事,先皇地下有知,如何安息,如何瞑目?”
“大胆杜锡!”太子一拍案几,怒声斥道,“还敢狡辩!你扯出先皇说教是为不尊。目中无人张扬跋扈是为不忠。孤不过新得了贾美人,在政事上松懈了几日,你如此小题大做,将孤置于何地?来人,将他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殿下--”
“殿下--”
“万万不可。”江统急道,“杜舍人身子一向不好,这二十大板打下去,只怕半条命都没了。”
“是呀殿下,还请三思,”孙江也赶紧劝道:“储君之道,贵在容纳。心宽以容天下,胸广以纳百川。杜舍人所言虽有偏激之处,但他性情耿直,一心一意扶持太子,不当之处还请太子海涵。”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为杜锡求情,太子见状,强压怒气,不耐烦地挥手道:“下去吧。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说完,他向着左边招招手,几人一惊,弱柳扶风之姿的贾美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惶恐地朝着几位舍人看了一眼,双腿一软,直直在太子面前跪了下来:“臣妾有罪,臣妾不该带着太子夜夜笙歌,劳几位舍人为太子费心,臣妾恳请太子降罪。”
她的眸光中带着泪,纤细的腰肢和娇小的身体缩在地上,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太子只一眼,已心疼地将她拉起:“你何罪之有?你对孤一往情深,费尽心机讨孤欢心,孤欢喜都来不及,怎会怪你?快起来!”
看着半推半就倚入太子怀中的贾美人,孙江和江统对视一眼,直觉拉住了杜锡的袖子。
果然,杜锡眉头一皱,已经开口:“议事殿中,乃是讨论政事及天下大计的地方,你一个**妇人,人卑位微,怎能躲在屏风后面偷听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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