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曲氏是老太太的侄女儿,又是大房特地寻来那位三太太的麻烦的人,大太太当然乐意给她面子。在小文曲氏给自己的三个便宜女儿添了茶具的隔天,大太太便将小文曲氏请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一面让下面的人奉茶,大太太一面道:“还好你来了,不然这事儿还不知道要拖多久呢。”
小文曲氏笑道:“看嫂子说的,妾身年纪尚小,也不曾经过什么大世面大事情,嫂子这样抬举妾身,倒让妾身有些坐立不安呢。不知道嫂子指的是哪一桩事情?”
大太太小道:“看我。就是孩子们的茶具的事儿。虽然说这些年来,外头老是说着年景一年不比一年的。可就是再难过,也不好委屈了家里的姑娘们呀。我们琌丫头还好,自己手里还有一点子东西,可是七丫头和九丫头十丫头就可怜了。每次去七丫头那里,再想想别人家的姑娘小姐,只觉得寒酸。”
大太太的话里压根儿就没提乐姐儿,可是小文曲氏哪里会不明白的呢?不说别的,就说乐姐儿的那套树瘿壶,那可是出自名家之手,如今就是拿着五百两银子都没地方找去。听说之前被乐姐儿砸了的那套官窑的也是同一级的宝贝。而其余文珺和下面的两个小的,她们手里的茶具全部加起来,还不值乐姐儿一套茶具的一半。也难怪这位以刻薄小气闻名的大太太会这样了。
小文曲氏道:“姑娘家就两套茶具换着使唤,的确少了一点。”
大太太马上道:“可不是这么一回事情。当初,她们姐妹刚进园子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们姐妹身边使唤的东西有些不够,偏偏我们七丫头呀,说什么‘现在她们姐妹刚进了园子,乱着呢。等事情整齐了,再慢慢地添上也使得。’结果,拖来拖去,到今天都没有添上。弟妹是知道我的,我对这些东西原来就不熟,虽然说家里原来有采买,也有相熟的茶舍,可是那都是那位使唤出来的,如今我也不敢尽信。请弟妹来,也是想请教弟妹可有相熟的推荐一二。”
小文曲氏这才明白了,当即就说了两家自己比较熟悉的铺子。大太太见其中一家便是自己家常用的那家,微微一笑,马上就吩咐下去了。这里这两个依旧坐在一起说话。而话题,当然是以那位住在的佛堂里的主儿和后花园里的各位姑娘们为主了。
小文曲氏可不认为自己会比那个贺氏差,甚至,她坚信,除了贺氏是嫡出,她是庶出之外,自己可没有一样输给贺氏。凭什么让贺氏压着自己一头?哪怕如今贺氏已经进了佛堂,小文曲氏依旧不能放心。
只有死了的人才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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