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是宋家为自己的外孙主持公道。因为他们查到了自己给自家的姑奶奶置办的陪嫁庄子居然换了主子,自然是非常愤怒的,加上宋家在御前也有些体面,这事情就闹大了。
紧接着,这殷家在中途也插了进来,因为殷家给自己家的姑娘准备的嫁妆居然出现在了文曲氏的女儿的家里,成了邵家老太太经常把玩的物件,自家姑娘的陪嫁铺子也换了主子。
这一下子,文家可是捅了篓子了。
谁家没有女儿?谁家嫁女不准备一份好陪嫁的?这些陪嫁,如果女儿没有孩子留下来,作为娘家可是能够原样搬回去的。如果女儿留下了孩子,这些东西自然而然,就是外孙外孙女儿的体己,这婆家怎么能够随意动用呢?
很快,这文家当初的那一点子事情就被放到台面儿上来了。
这官场上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子?
有些事情,不需要什么人证物证,只需要舆论和造势就够了。
不过,外面的事情跟这些跟何灵秀没有关系,她只是等事情进行到那一步,然后去接受自己的生母留下的嫁妆就可以了。
说起来,也是那个三太太倒霉,她这几年当家,这银钱上周转不过来,就把何灵秀的生母殷家大小姐的陪嫁铺子给当了,换了银钱。如今这京兆尹偏偏是殷家大小姐的亲生父亲,哪里不恼的?勒令她在限期内赔偿,还不要银钱,就要铺子!
殷家大小姐的陪嫁铺子可是京里的好地方,铺面也不小,每年光这租金,都足足千余两纹银!而像文家这样的人家,嫁个庶女,也不过是五千两银子。这一千两纹银,足够文家给家里的哥儿捐个小官儿了。
文家如今式微,偏偏被宋家和殷家逼到了风口浪尖上,就是三太太的娘家贺家也不愿意帮三太太的忙,老太太又装糊涂,躲了去。
这三太太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的,如果自己不忍下了,就是自己出嫁了的亲生女儿和两个儿子还有家里的小女儿也要受到牵连。就是有再多的心气儿,她也只能忍下。从自己的私房里面,挑了两个铺子,加起来的地面儿倒是比殷大小姐的铺子略略大一点,这每年的租金却差了近一成,算是赔给殷家的,又拿了银两出来,另外置办了庄子,作为赔给宋家的,又让自己的大儿媳妇回娘家求了情,三太太这才把事情给搞定了。
要知道,女子的陪嫁里面可不仅仅是陪嫁的庄子铺面,还有其他的东西,包括古董字画摆设,也包括金银珠宝。尤其是古董字画摆设,那才是大头里面的大头。
三太太这次可真是大出血了,虽然有自己的陪房跟老太太的陪房的家产作补偿,可是那一箱箱抬出去的财物,却足足让三太太心疼得在屋里躺了好几天。
这次的事情,文家丢了脸是小事儿,让老太太和三太太更加难受的是,她们从今往后都不能插手管家的事儿了,还将自己身边得用的人都折了进去。就是三房的大儿媳妇也跟着丢脸。为了这事儿,她娘家还欠了人情,才没有让事情闹得太大。可是偏偏欠了人情,还没有落到好,这才是让这位少奶奶难受的真正原因。
可是她们还要撑下去。满朝文武和御史台都盯着呢,还有个京兆尹在背后虎视眈眈,可都不是好惹的。
当然,三太太的娘家侄女儿跟文家大少爷文瑜的事儿也黄了。不说文家大少爷看不上这个无父无母的姑娘,就是人家的外家宋家也不愿意自己的外孙娶三太太的娘家人。
谁不知道你们家的姑奶奶算计了我们家的姑奶奶?让我们家外孙娶个仇人家的女人,这天底下就没有人家了么?要这么委屈我们的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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