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文珺啪啦啪啦地打着算盘,将账本子都理了一遍,就带着人往前头去了。她又很多事情要跟长辈们说呢。
虽然已经狠狠地扫了三房的面子,可是事情到底没有完全解决,加上各种事情一样一样地貌出来,无论是大老爷还是大太太都有些焦头烂额。
正堂里,大老爷正在跟大太太说话,可是这屋里的气氛都不大好,大老爷站在窗前长吁短叹,大太太坐在榻上拿着帕子抹着眼角。见女儿来了,都赶紧缓了脸色,接受了女儿的礼。
大太太邱氏道:“好孩子,你怎么这会儿就过来了?”
文珺笑嘻嘻地扑进邱氏的怀里,道:“女儿想太太了。”
“你这孩子,就知道撒娇。说罢,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比较难办,来撞木钟来了?”
“说是难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两日,女儿看了账本,倒是看了许多问题出来。所以想请教一下父亲母亲,讨个主意。”
“哦?”
文珺一说,大老爷也来了兴致,道:“那你就说说看,让父亲也给你参详参详。”
文珺坐直了身子,道:“父亲,女儿看着账本上,女儿跟姐妹们的月钱是二两,还有二两的脂粉钱,偏偏外头的采买上也有一注脂粉采买,就觉得有些不好。这里头已经有了这脂粉钱了,又为何外头还有一注脂粉采买?这重重叠叠的,也浪费。听妹妹们那边得来的话儿,说外头采买的脂粉大多都不堪使唤的,她们就是要用,也都是让自己的奶嬷嬷们出去买的。女儿想着,既然这样,何妨去了这注脂粉采买,倒也省了一笔银钱。”
文瀅看着妻子道:“还有这回事情?”
大太太道:“是的,老爷。这脂粉钱原来是旧历,备着姑娘们哪天东西不凑手了,手里有个活钱,也能够方便些个的意思在里头。至于这胭脂采买,送进来的东西也的确有些不像话。不要说妾身,就是那些姬妾们,但凡有点脸子的,也不用他们的。”
大老爷文瀅道:“既然这样,就按照丫头的意思,以后这胭脂买办就撤了,这省下的银钱,就直接折成银子,归到各人的头上。孩子们的月钱,就提到三两,至于这胭脂水粉,以后公中就不再采买。”
“可是,老爷。如果这事儿让外头知道了,恐怕不好。毕竟让姑娘们自己找人去采买这些胭脂水粉,有私相授受的嫌疑呢。就怕老太太和三房那边有人会折腾。而且,我们这样的人家,就连自己家的正经小姐都用不上上好的胭脂水粉,传扬出去,未免不太好看。”
大老爷道:“那依你说,怎么办?”
大太太想了想,道:“七丫头,你怎么看?”
文珺道:“太太,反正女儿的年纪还小,就是不用那些胭脂水粉也是不妨的。要女儿说,那些眼下还用不上的胭脂水粉对女儿来说,还比不上实打实的月钱来得实惠呢。”
大老爷一听,道:“正好,这园子里眼下最大的也就三房的那个六丫头,她今年也就七八岁吧?这么一点子年纪还用不上这些东西。就把这注胭脂水粉的采买除了,再给她们姐妹提一两银子的月钱。等我们把别的事情都理清楚了,她们姐妹也都大了,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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