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这一大家子人真是会演戏,一个比一个有天赋。
很多时候她都会梦见以前的那个自己,看着一碗稀的不能再稀的糙米粥里,有着一个肥大的虫子。那个样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若是以前她绝对丢下碗就跑的。
可是那个时候的她,若是不吃就要饿死。
人往往不走到最后哪一步,不知道自己的容忍到底是多大,当时她只能将虫子拿了出来,然后又将稀糙米粥喝了下去。无非这个碗里的虫子是别人故意放的,还是无意出现的,她的求生欲就在哪里,她不想死。
可是若是生在一个贫苦的家庭也就算了,但是看着自己的后娘和弟弟妹妹们,都吃着白米饭和肉的时候,自己却只能喝有又大又肥虫子的糙米粥,说不怨恨那么都是假的。
那个时候的她也就六岁,能做的几乎都做了。小时候吃的不好,所以在现代来说,营养跟不上导致智商也会变矮,那个时候为了让人觉得她是个傻丫头才不得不装结巴。这若她是个聪明的孩子,程英绝对会想很多个办法让她活的不安生。
可是这些事情王元龙明明都看在眼里,她之前装作小结巴,现在又说话利索了,为的就是让人知道她以前过的不好。可是看的清楚的王元龙,却没觉得这个是他和程英的错,这个时候的季婉已经不指望自己的这个父亲还能做什么了。
王元龙这个人虽然没什么主见,但是作为一个大人,难道连着点分辨能力都没么?季婉看着前些日子的王元龙是当真后悔了以前那样对自己,可是这才多少日子,他整个人又似乎变了一样。虽然不知道王家那群人跟他说了什么,但是看的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郑莲当然不死心,她这次拿了这么多鸡蛋过来。这些全都是钱,今日无论怎么样也要搞定一样。要么季家嬷嬷帮着他们分家产,要么就让季家嬷嬷跟季家说一下,让他们去探望王老爷子,于是她忍不住又开口了:“其实我也不想每次都来麻烦你们,可是季家嬷嬷这大丫头好歹也是有我们王家的血脉,这是她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人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命还不是我三弟给她的,现在她就算不在王家族谱内,在季家的族谱内。那么就能改变这个事实么?你也不想让这个孩子落下难听的名声吧。”
郑莲这句话其实就是说到了季家嬷嬷担心的担心,她不希望别人说季婉的名声不好。一个女孩子的名声就关系到她的未来,谁也不希望自己家里的媳妇有个彪悍的名声。所以郑莲就是拿捏到了这点。希望来让季家嬷嬷为难。
不管王家的人在别人的嘴里再怎么不好,在古代那么父亲给了孩子生命,这个孩子就应该让大人处置。而小孩子无论做什么让大人难堪了,那就是不好的一面。尤其是姑娘,名声和名誉对她们来说太重要了。
可是如今的季婉哪里顾的上这些。她压根就没季家嬷嬷想的那么远,既然她选择了要从商,这婚姻问题可能要比其他人晚很多的。她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对着郑莲说:“郑婶,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在王家族谱内,又说我是你们王家人,不是自相矛盾么?还有。我现在是季家的人,我奶奶又用什么来插手你们的事情。”
她既然是季家的人了,自然就是要维护季家了。而王家那边希望她还能为王家做什么的话。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本来想好好的回来陪陪季家嬷嬷,然后第二日再陪薛宁去一趟庙会的,好好的心情就让这群人弄的糟糕的不行了。她在职场上是见过很多厚脸皮的,可是那些人在王家这边人比起来,那么算是弱了很多。
郑莲见季婉这样拒绝一下就急了:“大丫头做人要有良心啊。当初又不是我们对你不好,如今你又何必来为难我们。再说不就是让季家嬷嬷出下面么。你这样为难我们,我们也是难做啊。”
郑莲为了让自己说的是真实的情况,眼泪也开始掉了出来,看着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季婉不知道为什么在王家人的眼里,眼泪就是那么的不值钱,她忍不住想笑。
若说情到深处掉眼泪那是无可避免的,但是她在这边见过了无数的眼泪,却似乎没一个是真实的。她曾经也很爱掉眼泪,那个时候她的外祖母就会擦干她的眼泪告诉她:丫头,若是发生了事情就要自己去解决,掉眼泪是没有用的,你不去做那件事情,那个事情就会一直在哪里。所以你的眼泪就会白掉,要珍惜自己的眼泪。
而季家嬷嬷告诉她:眼泪不要经常落泪,很多时候其实眼泪也是一种工具,但是用的太多了,反而就会让人觉得厌烦了。
郑莲现在就是将眼泪当做了工具,装可怜的不知所谓,季婉忍不住想揭开这个人的面具,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做起。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想说的,要说那么一口气说完吧,这王家简直比牛皮膏药还要厉害。
如今的郑莲是拿定了注意,今日他们不给个说法,那么是不会离开的。
反正她来这里的时候已经打算将面子这两个字丢的干干净净,这不是还带了一个转移注意力的王元龙么?要知道这个男人最近这些天都是要死要活的,若不是他们将王元龙从阎王殿里拉出来,估计这个三弟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王元龙变成尸体是好,可是这虽然分的钱是会多,但是要给他养不是王家的两个血脉的小东西就很复杂了。她虽然不能生育,但是养也要养一个从小自己带大的孩子,不养这就等于养了两个白眼狼。而且王进宝和王招财,两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她可不想为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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