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静静听着,心想下头肯定还有波折,不然单只是多年后从外地回来,也不值得向来不爱多事的赵大兰这般兴头地说上一回。
果然,赵大兰接着道,“狄家老爹的妻主自然是外地人了,有人说听着她的口音倒像是京城那一片的,模样看着也像是见过世面的,据他们家人自己说,倒还真是在京城附近的镇上做个小本生意,因那几年京城大乱,镇上的生意也不好做,这才动了迁移的念头,这便到了咱这青石县了,咱这儿虽是离得京城千里远,偏僻了些,可要说天灾人祸啥的,倒还真少有。”
姜凤附和着点点头,心想难怪这小村里人都不富裕,似乎也没有学堂之类的,倒是吃的东西好歹有些,没听说过哪家人饿肚子的。
“这狄家便在那西坪圩村买了几亩地,又起了个五间大瓦房的院子,看吃的用的,都比村上强了许多,就有传言说,狄家是在外头做生意发了财回来的,也有人说,狄家是得罪了有钱有势的贵人,这才逃回了乡里来。反正说啥的都有。”
“狄老爹倒是心宽,不理会那些闲言闲语,只一心抚养着两个儿子。倒是那位妻主,想是从没有在乡下住过,很是不自在,似乎瞧不起村里人似的,脸有些大,也不爱跟人打交道,家里的农活都一推二五六,全扔给狄老爹一个人。只知道往镇上跑。”
“约莫是十多年前,那位妻主据说在镇上勾搭上了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甜言蜜语地哄得那小公子从家里卷了一包金银细软,又把自家的存银也带上,竟是带着那小公子就要远走高飞,私奔到外地去。偏巧他们同村的人无意中知道了,便赶紧告诉狄老爹,狄老爹连夜就借了匹骡子,骑着骡子去追,结果到了天明,狄老爹一个人回来了,那一对男女早就跑得不知去向了。”
“狄老爹却是因深夜赶路,从骡子上摔下来,跌伤了胳膊,后来那胳膊就不好使了,因妻主私奔,那大户人家还来狄家吵闹,两家都到镇上去见官,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最后因那二人不见踪迹,也就不了了之。狄老爹因妻主一去不回,过了三年,就到官府去报了个年久失踪,把两个儿子都改姓了狄。”
“想是丢了人又受了伤,狄老爹撑了几年就过世了,只留下这狄家兄弟两个,这兄弟俩倒是随了他们爹,天生就会打猎的本事一般,那东皖山里,可是深山老林,有些地方怕是从没有人去过,就是我这大胆的,也不过是当年随着几个同伴去过山边,那里头的树密密实实,怕不有千年百年,走在里头简直是不见天日,各种各样儿的野兽多的很。可咱们这百里地界的村子,哪有人敢随便去?偏偏他们兄弟就敢,还经常能打到好东西。”
“西平县也有林家货栈,和咱青石县的林家货栈都是同一家的,他们兄弟打到了好东西,都是往往那边送的,什么一根杂毛没有的火红狐狸皮啊,活的梅花鹿啊,熊瞎子啊,有些咱见都没见过哩。”
姜凤听着便心生向往。
还是猎人模式赚钱啊,咱这小打小闹的整点果子汁果子酒的,也就是挣个零用,人家估计弄到一张上好的狐狸皮,就够咱吃喝好几年的。
不由得开口道,“那这兄弟俩的日子想来过得不差了。”
赵大兰又就是碗喝了一口,发出声满足的叹息,“那是,不管怎么说,他们兄弟俩肯定是顿顿都能吃肉,唉,当初要是我娘让我学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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