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召了点水洗洗手洗洗脸,桃夭突地变出一个盛满清水的脸盆来,接着又恢复人形,看着水里映出的俊美面容,心里越发舒畅起来。
为什么不招出面镜子?桃夭要的便是那临水自照,顾影自怜的感觉。
又在床上懒懒躺了半日,桃夭终于觉得自身骨头都快酥了,抖了抖毛,看着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神清气爽的跳上房顶去别人家里打秋风去了。
月白在门外叫了半天也不见有狐狸回答,便推开了门进去看看,遍寻不着只在自家屋子的枕头上发现了一张鬼画符:外出,勿忧。
她顿时不知该笑该怒,那活泼的性窝在屋子三四天了也真是难为小狐狸了。
白日里影都不见,只有晚上听到床底呼噜呼噜的声音才确定他存在。
不过桃夭也没有同叶菩提约定的那么安分,每当月白清晨起来看到自己胸脯上白色的疑似口水的印痕,而睁眼又不见狐狸影,便知昨晚那狐狸又悄悄地摸上床了。
月白将吃食放在灶上温着后,回去同叶菩提说了说这事。
近日叶菩提的生活过得很是顺畅,没有了那只碍眼的狐狸在自己眼前瞎晃荡。
听到那只爱美的狐狸竟是出门去了,不由诧异的挑了挑眉。
心中泛起了一层隐忧,都出门了,是不是代表着那狐狸快好了?
看来自己还得采取一些措施才行。
不过叶菩提可是冤小狐狸了,它只是耐不住寂寞和心里的骚动,趁着天黑为非作歹去了。
岁月如梭,眨眼间便是到了年关了。
那几个短工已经结账回家了,但是月白的铺子并没有打整好,只能等待着明年上元节过了再继续开工。
此时天已经是很冷了,屋子里点了两个火盆月白一张小脸裹在厚厚的棉衣里,可是身子还是受不住寒风的侵蚀。
近日她的身体越发不好起来,捧着热茶,她不由想到裴老爹说得三个月内必有血光之灾,难道是说的这个?
想到裴老爹,月白便不由自主的想到裴旻了,那个粉衣的孩子,现在不知是何模样了。
狐狸也将身子缩成了一团,发出轻微的鼾声,处于半睡半醒之间。
过年啊。
月白瘫在慢悠悠摇晃的躺椅上,记忆中的年都是孤独而寂寞的。
没上方寸山前人世的记忆已经模糊不堪,而被师傅带回去的一百多年,是漫长而又寂寞的。
对于这个陌生的小孩子,山上的众人并未给予什么的关心,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除了凌戈和凌乐,不过这一对师兄弟,愿意沉浸在二人的世界里,而不是带着一个多余的小孩来打扰他们。
在灵台方寸山上,她总是被遗忘的对象。
听着山那一侧的爆竹声响,看着夜空中那些法术变换出来的绚丽烟火,黑黑的眼睛里满是羡慕和渴望。
心中的空旷与寒冷就这么一层一层的漫了起来。
可是久了她也知道,她并不属于那个世界。
自己只是被那人一时兴起救起的凡尘女孩,纵然自己固执的叫着那人师傅想要两人间多一丝牵绊,可是那人百多年来从未看过自己一眼。
她将自己的爱低进了尘埃里。
所以那时对于突然出现的桃夭,那么鲜活的生命,自己才会那么欢欣和纵容吧。
一个人的节日,纵然有一手好的厨艺,她也懒像寻常的人家那般,做上一大桌的菜肴。总是默默的烧上两个简单的菜草草的吃掉。
接着在拿着从屋前的桃花树下挖出来桃花酿爬上屋顶,吹着冷冷的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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