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痴心妄想了对不对?可是,不赌一把我怎么会甘心呢。”女子靠着墙壁,似乎有些疲倦:“你们走吧。”
傩并未多说什么,但是脸色上却隐隐有些被触动,紧紧的扣住了胡媚儿的五指。
牢房外面不复潮湿阴冷,面对着有些刺目的阳光,傩突然开口说道:“双生花其实是一种很痴的花,一株二艳,竞相绽放。但日子久了,吸收着另外一朵养料的便会妖艳夺人,而另外一朵将会枯败凋零。它们无奈,但却无法挣脱命运。”
“为什么那朵花愿意牺牲自己?”
“因为她傻呀!或许她和他都不想,只是在那日日夜夜的缠绕间,却无法逃脱,一朵花用自己的生命铸就了它爱的花的生命。”
胡媚儿看着面前清朗的女子,那声音飘渺的仿佛从天际传来:“媚儿,你可知,我也愿意。”
听着两人的讲诉,月白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晚,柴门下的女子挺着肚子等着自家夫君的归来。
后来怎么样呢?
后来,后来…
一尸两命。
刑场上,那颗小小的琥珀,“叮”的一声掉落在地,像极了泪水。
没了法力维持的琥珀双生花,迅速的萎焉凋逝,消散在了风里。
月白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巨石,压得她闷的喘不过气来。
那么宋复呢?他知道吗?
她无力,就像知道掏心的是赵柳儿,知道她最终免一死的结局,却是不能够改变。
那么自己和师傅呢?
仙凡有别,纵然自己已有百岁的生命,可终究不是神仙。他们,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莫大的恐慌一下子席卷了月白全身。
傩带着胡媚儿走了,月白茫然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身影显得有些孤寂。
突地,她冰凉的手却是一暖,回过头来,却见叶菩提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他不知道她在恐慌些什么,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难受得紧。
“娘子,有我在。”
接下来的几天里,月白的神色都有些恹恹的,打不起什么精神。
再加上莫名的呕血几次,脸色更是不好了。
见月白的状态不是很好,连每天结账数钱的时候都提不起精神,叶菩提很是担忧。
但是明天便是腊八了,向来没有过过这凡间节日的月白打起精神来,买了各种豆子回家,打算做腊八粥。
腊八本来是祭祀先啬神神农、司啬神后稷、农神田官之神……但是唐朝佛教盛行,又相传释迦摩尼佛是于腊八这一天在菩提树下得道成佛,这一天估计晚上也没有什么生意了。
月白想着今日便在出摊一晚,腊八就歇息下来吧。
这样算算,也快过年了。
她麻利的将食材烫好,给客人端了上去,来月白这里吃东西人三教九流都有,再加上西市可以说是全长安的经济贸易中心,消息流通的速度特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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