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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年9月号,星期六,香港国际机场。
若有人曾在那天点多钟进入客运大楼的收费候机室,便会很容易留意到角落里端坐着的某个浑身散发着凌冽寒气的待机青年。
那青年自然是杜克。
表情肃穆的杜克左手拿着黑色的钱包和登机牌,右手搭在座位的扶手上,手掌放松,食指一下一下规律地点着金属扶手,紧紧抿着嘴唇,用一副墨镜遮掩住自己略有些红肿的双眼,隔着镜片盯着不远处的的大屏幕显示器。
“昨天下午7点左右,xx区海鲜市场附近发生一起恶性枪击事件,至少造成一名当事人死亡,警署已经封锁现场,截至目前为止,警方尚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据有关人士分析,死者可能涉嫌黑势力……”
“米国安德森空军基地今日确认,号在狒律宾以东洋面坠毁的f-6战斗机及其驾驶员安东尼李,是在执行训练任务时遭遇台风森拉克,酿成飞行事故。据悉,米军已经派出搜救人员在出事海域进行过20个小时的搜救工作,尚没有任何发现。分析人士认为,飞行员生还的可能性极低……”
寥寥数语的新闻背后,往往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在经过一番粉饰或者修改之后,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普通民众的面前,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些与他们相距遥远或从未交集的故事,只会在嘴角和耳边轻松地交汇,然后淡漠,并最终遗忘。
而杜克不能。
当他发了疯地破开房门朝着枪声奔去的时候,他最亲近的人残缺的尸体趴在肮脏冰冷的水泥地板上,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宣告着生命的无奈。
也是他职业所注定的无奈。
不远处警笛的喧嚣和聆星哀求般的催促,让痛苦不堪的没有任何发现的船长只是取走了沾满鲜血的传真,再没往地上一眼,捏着拳头大踏步离开了院落。
那个晚上,杜克喝光或者说浪费了酒柜里所有的酒。
然而生活还要继续,复仇也要继续。
也许真的是体质增强的原因,红肿着眼睛的杜克船长很早就清醒着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掏出那几张皱巴巴的印着红色血迹的纸张,一字不漏地了几遍,仿佛下定决心般地长出一口气,无视喋喋不休试图安慰的聆星,冷着脸一丝不苟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最后出现在香港国际机场。
坐在候机室的杜克,左耳塞着与聆星通话的耳机,再不关心眼前荧幕上滚动的时政要闻和华尔街令人崩溃的金融速报,轻轻喊了声:“聆星!”
“嗯?”
“这件事结束之后……”杜克深吸一口气,顿了顿,继续说道:“结束之后……,我陪你去找天珠吧!”
“嗯!”简单的回应,却透漏着欣喜。
然后沉默。
不远处的乘客尤其是女性乘客显然对这个散发着寒气的俊秀青年很是感兴趣,不时有年轻女子故意从他面前走过,侧着头欣赏一番,只是着他一成不变的冷峻表情,哪怕再花痴的少女也会失去兴趣,酷男自然人人喜欢,可石头一样的男人却没什么吸引力。
从十点多钟来到候机室,到现在,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杜克就保持着这种端坐的姿势,手指也不晓得敲击了多少次扶手,如僧人一般静默,似老翁一样寂寥。
终于,期待的登机声温柔的在大厅内回响,杜克从座位上起身,提着公文包向着登机口前进,背影挺拔的像一口出鞘的利剑。
下午两点二十分,杜克抵达上海浦东国际机场。
夏田,7岁,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实际隶属国家安全部对外保防侦察局,从07年月起,四次向cia出售重要情报,最近的一次,直接导致了新组建的驻洛杉矶情报组织的全军覆没。
走出机场的的杜克船长,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一个地址,倚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司机见乘客没心思交谈,再不关注,一门心思向着目的地驶去。
杜克不知道的是,和他同机抵达的另一名男性乘客,就坐在身后不远出的另一辆出租车上面,向着同一个地点进发。
27岁的林泉先生靠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慢慢调节着呼吸,平复着略有些兴奋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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