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首席执政官的职位上一共贪污了帝国国库差不多三百万金币,然后在七年前被帝国政府发配到了这里。”奥沃很无所谓地说了个骇人听闻的数字,听
直吐舌头,“但是后来因为我来了,所以他就得到了应该已经回首都去了。”
现在的大奥术师怎么人品一个比一个糟糕,不是贪污受贿就是诱拐未成年少女,怪不得国家被治理得这么乱。菲里再次翻了翻白眼,觉得法师的魔法水平与其个人修养和政治素质完全没有挂钩的迹象。而且这样的重罪才判这么几年,也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等等,我刚才说到哪儿了?你这没礼貌的家伙就爱打岔。哦,对了,好象是我刚到这里的第二天,因为感觉很疲劳,就烧了点水打算泡个热水澡。”奥沃皱起了他的肥脸,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他非常不高兴的事情,“结果泡着泡着就不小心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洗澡水已经成了冰,而天花板上的反魔法阵居然自己启动了!拉沃克这个该死的老混蛋!亏我们还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他走的时候竟然一句话都没有提醒我……”
也就是说这肥老头已经冻在浴缸里三年了。菲里第三次翻了白眼:从来没听说过巫妖也要睡觉的,而且还睡到浴缸里的水冻成冰都没发觉,真是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冒昧地问一句,这间房间原本就是浴室吗?”
“怎么会!拉沃克这个不爱干净的家伙几千年都没洗过澡了,这是我花了一整天自己改建的!”奥沃似乎对自己如此讲卫生而感到很得意,虽然对已经是死人的巫妖来说讲卫生似乎没有什么意义,“这里原来好象是拉沃克的实验室,又脏又乱,收拾起来真是吃力呢!”
也是,巫妖那几根骨头架子一般只要用抹布擦擦灰尘就足够了,天底下这么喜欢洗澡的巫妖似乎也只有你一个,别人还怕泡坏了骨头呢。
菲里拍拍长袍,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他现在已经推测出奥沃这副熊样是怎么回事了。
过去拉沃克在气象站的时候,估计在这里做过什么比较危险的实验,但是气象站盖在移动的冰川上,地基并不稳定,时常发生震动。因此并非做实验的理想环境。
为了防止魔法药剂因为“冰震”而产生爆炸之类的严重后果,拉沃克就在天花板上绘制了一个触发式的反魔法阵,一旦气象站发生震动,反魔法阵就能及时启动,制止魔法药剂或装置发生反应,以避免发生无法挽回的灾难。
但是脾气古怪的奥沃一来,却将这间实验室改成了私人澡堂,然后还悠哉游哉地在浴缸里一直泡到了洗澡水结冰都没醒。就在他睡着的时候,气象站发生了剧烈震动,很可能就是冰山从极地冰川上崩落的那。结果反魔法阵自动启动,冻在浴缸里的奥沃因此完全失去了使用魔法的能力,再也无法从冰块里自行挣脱出来,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要停止反魔法阵的运作并非难事。只要念出操作口令,或者更加简单一点,弄根棍子在上面捅上两下,脆弱的反魔法阵就运行不下去了。
但是,倒霉的奥沃既没有从拉沃克那里得到操作口令,又因为偷懒没有及时将反魔法阵拆除,而且在反魔法阵启动的时候,他正被冻在浴缸里动弹不得,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连伸一根触手出去都做不到——失去了魔法能力的巫妖是相当脆弱的,基本上等同于肌肉萎缩症患者,想通过自身体力打碎冰块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个悖论:要从冰块中脱困,就得使用魔法;要使用魔法,就得停止反魔法阵;要停止反魔法阵,就得先从冰块里出来。这种类似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很明显是无解的,奥沃躺在冰冻的浴缸里思考了三年也没有得出解决办法。大奥术师做到他这种份上,也实在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更加悲惨的是,由于完全失去了使用魔法的能力,他甚至不能进行自爆,连自杀后依靠命匣重生这条无奈之极的脱困之路都走不通了。如果不是遇到了菲里,他恐怕要一直待在可笑的冰棺材里永世不得解脱,或者耐心地等待冰山完全融化,好将反魔法阵破坏掉。不过万一冰山融化的地方是某个禁魔区域,那奥沃就真是要把牢底坐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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