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半大少年同样坐在亭子内,好在这亭子足够大,六人都能坐得下。
甘罗还没跪坐好,就被秦王子楚招招手,让他过去。他只好重新站起,步子很轻地走到秦王的身边。
秦王用十分炙热的视线将甘罗上下打量个遍,让他浑身发毛,就是猜不透对方的看法。他只能保持英挺地站姿,任由秦王审视。
“甘罗,你这一身的气派,倒是把寡人的两个儿子都给比下去了。”秦王似笑非笑地说道,反而比盛怒更加吓人。嬴政刚想说什么,却注意到母后赵姬的眼神,赵姬轻微地摇了摇头,他安心地闭嘴了。
“不知君上说的这气派,是说我这身衣服打扮?还是光指我这个人呢?”甘罗向来胆大包天,面对掌握人生杀大权的秦王,没有丝毫害怕。
“你这衣服虽然新奇,倒并不值几个钱,寡人当然说的是你这个人了。”
“多谢君上夸赞,可是在甘罗看来,这气派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反倒比不上我今天这一身行头。”
“这是什么说法?”很显然,秦王子楚已经被甘罗勾起了好奇心,主动问下去。
“这身衣服乃是我母亲和阿姐,亲手缝制,包含的是浓浓的关心之情,自然无价。至于别的,比那天上的月亮还要变化无常。孔夫子天生异相,却成了丧家之犬,越王勾践曾是亡国之奴,最后却反败为胜,雄霸一方。高低贵贱,变化不过在几年之间,所谓的气派,又算得了什么呢?”甘罗红润的小嘴上下一吧嗒,就驳倒了亲王说的话,最后,他还洋洋得意到,“当然,要是光看容貌的话,小子自认确实是略胜两位王子一筹的。”
这副自恋的小模样逗得众人哄然大笑,赵姬笑着说道:“政儿确实不如甘小郎君长得俊俏,瞧这小脸红润的,跟苹果似的。”
嬴政严肃着一张脸,鉴定完毕,得出了结论,确实很想让人咬一口。
秦王一边笑,一边让甘罗跪坐在他身边,连嬴政都只能将自己的位置往后挪。
“你这孩子胆子倒是大得很,也不怕寡人追究你失言之过。”秦王子楚板着个脸,到底是做了三年大王的人,那气势就足够让人胆战心惊。
甘罗悄悄将手里的糕点重新放回盘子里,淡定地说:“因为草民知道君上不想做让平民不敢说话的夏厉王,若是君上实在是讨厌我,想要随便罗织个罪名杀了我,那可真是在史书上遗臭万年了。所以为了给君上留个好名声,甘罗也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家伙,这么看来,寡人还是因为你而受益了。”秦王重新恢复了言笑晏晏的模样,他刚刚只是吓唬一下甘罗罢了,“不过,寡人还是要考校你一番。”
甘罗悄悄地叹了口气,将伸向盘子的手偷偷缩了回来,秦王为何不和其他人说会儿话啊,没看王后和太子他们都闲着呢吗?他真的好饿,因为要入宫,早上本就没有吃多少东西,水也不让喝几口,顶多润润嘴,如今已经是口干舌燥了。
“甘罗愿闻其详。”
“这样,寡人、王后、文信侯、政儿和成蟜五个人,每个人给你出一道题,你若是全部都回答上来了,寡人就赏赐你;你若是答不对,寡人可就要将你论罪。”
秦王看向众人,四人齐声应诺。秦王大声叫好,摩拳擦掌就准备为难一下甘罗。
“寡人先来,寡人先来。”子楚思索了一下,问道,“其余六国人都说秦国律法严苛,非仁爱之举,你如何看待秦国的律法?”
其实说起来,秦国的律法在玉儿看来并不是十分严苛,只是别的国家在律法上并不严谨,许多地方都十分宽松,没有顾及到,就反衬的秦国格外特立独行。但是喜欢无拘无束的甘罗是绝对不能直接说秦国的律法确实无情,秦国以法治国,他要是批判它的律法不近人情,那可就真的得罪国君了。
甘罗眼睛一转,就胸有成竹了,他笑着说道:“这个草民不好判断,但是我说一个故事,君上就明白我想要表达的了。”
“哦?快说说看。”嬴子楚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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