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嘎吱一声的被推开了。
先进来的是两个白白净净,二十多岁的太监,他们身后,一个长着鹰钩鼻子,目光阴冷,面无表情的四十多岁的中年太监慢条斯理的踱了进来。在他们身后,叶朔看见还有五六个佩着腰刀,虎背熊腰的侍卫站在院子里。
“十二阿哥,皇上特命奴才等来探望您,”那太监见了叶朔,也不行礼,拂尘一甩,阴阳怪气的说着。说完,他一抬手,身后的太监马上转身关上了门。
叶朔心中一凛,为的不是那太监说话的态度,而是那太监望着他的眼神,跟他们从前执行任务时看毒贩时的眼神一样,他根本就是在看一个死人!叶朔暗暗提高了警惕,一手撑在身旁的桌子上。
那太监自然也瞧见了他的动作,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的神色,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四周,便继续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叶朔说:“十二阿哥,您住在这个地儿看来是吃了不少苦啊,”他一面说,一面还假惺惺的啧啧叹息了一声,方又继续说着:“可惜皇后娘娘已经去了……不然她看见您眼下这般模样,只怕会心疼的不得了呢。”
叶朔没有说话,只是皱紧了眉头,那太监说的这番话,摆明了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想多戏耍自己几次。
那太监见叶朔不答话,只是皱眉的模样,也觉得无趣,他哼了一声:“十二阿哥,如今皇后娘娘已经去了,您一定很想念她。皇上他体恤您,特命奴才等伺候您去和皇后娘娘团聚,共叙天伦。”他说完便下巴一点,站在他身后的其中一个太监从怀中掏出一根白绫走向叶朔,另外一个太监也随之走上前来。。
那太监看了眼叶朔,又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说:“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呢?哎,你们轻着些……”他说完就别过了头,似是不忍再看下去。
就在那太监的手刚碰到叶朔肩膀的霎那间,叶朔已像是一头潜伏已久的猎豹一般,左手抓住那太监腕关节的同时,右手已经锁上了他的喉咙。
“喀嚓!”房中传来了一声轻微的骨骼断裂声。
两个侍卫大马金刀的站在门口,其中一人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不知道里面办的怎么样了?”
这时屋内传来了人被勒住脖子时发出的嗬嗬声和人踢到桌椅碰撞声。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又过了片刻,其中一人疑惑的说:“怪了,怎么陈公公他们还不出来?”
另外一人说:“时辰不早了,让我问问。”他侧身向内小声喊道:“陈公公?陈公公?”
屋中没有任何动静,两人对视一眼,顿觉不对,那侍卫忙又提高了声音:“陈公公?陈公公?”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两人顿时觉得大事不妙,忙拔出腰刀,一把推开了门,门一开,他们才发现,方才跟着陈公公进去的那两个太监倒在地上,周身不见血迹;而陈公公则是仰面朝天倒着,双目圆睁,舌头伸的老长,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他的咽喉正中勒着原本应该在挂在十二阿哥脖子上的那条白绫。
后面的窗子大敞着,原本早就应该上路的十二阿哥却已不知所踪。
细雨蒙蒙,叶朔站在距京城二百余里的一座小小的土山上,此刻离他格杀那三个太监,从属于“十二阿哥”的小宅子中逃出来,已有两个多星期的时间了。
这两个多星期以来,叶朔改头换面,把自己弄成了一个面带病容,黑黑瘦瘦,放在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极其普通的一个乡下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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