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微暖头顶三只乌鸦嘎嘎飞过,身后的青影三人也是一脑门黑线,虽然不知道“娘炮”“扯蛋”是什么,但看着二小姐痞坏的表情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微暖倒是明白思南在说什么。
曾经大学宿舍楼下面的那片小树林里,为了方便小情侣幽会散步,特意的把横贯树林的石砌小路修的颇为清新文艺有情调。两块石头之间就隔了一小步的距离,热恋小情侣们两人一错一前一后距离暧昧刚刚好。
不过一般正常人都会觉得这设计不甚合理,曾经就有学长说道:“这小破路,一步一格太小显得太娘,一步两格又太大害怕扯着蛋。”于是这句话火了的同时,这条路也就跟着火了。
确实有这档子事不假,经思南这么一说,微暖也看着这小路眼熟。可毕竟这是在步家啊,什么娘炮扯蛋的,说出来被人听了去还不埋汰死人。
谁知道她一句“二姐啊你发神经也分分时间地点好嘛”还没出口,斜前方便传来了一句刁钻刻薄的刺耳尖细声音:“哼,想不到‘倾世绝才’的步二小姐也有这么粗俗不雅的一面,出口成脏的水平都快赶上出口成章了吧?不知道我西淩国的百姓知道以后,会作何感想?”
“咦?小妹,我怎么听到有只疯狗在狂吠,你听到了吗?”步思南一脸认真表情的看着前方说道,“好像在那边啊,是不是没有按时打疫苗狂犬病犯了?哎呀嘿,那可是不得了啊,咬到人一传十十传百的,我步家上上下下还不得乱翻了天!快快,快去叫人来乱棍打死,免得留着遗祸步府啊...”
看步思南说的一脸义正言辞,步微暖想笑又忍着不能笑,憋得肩膀乱抖。
再看身后的青影等人,也是满脸通红咬着嘴唇,只不过她们几个忍笑的脸上又多出了几分担忧:要知道,以前这个四小姐可是最看不惯二小姐的,处处针锋作对排挤打压,抓住芝麻点大的小瑕疵就能把人说得一文不值,恨不得把步思南给抽筋扒皮清蒸油炸了。
然而从前的步思南却一直谨言慎行,从未出过一丝差错,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抓到过足以撼动思南西淩第一才女称谓的把柄。
今天可好了,从来未曾爆过粗口的二小姐破天荒的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吐出了两个劲爆的字眼,就被这步吹苓逮了个正着。看着步吹苓洋洋得意的脸色,柔黄几个小丫头担心的汗都要出来了。
步吹苓此刻也是兴奋的不能自己。原本大夫人来找自己母亲谈事,刻意支开了她让她十分不爽,跑到这竹林里来摔杯子撒气,结果杯子摔完了气也没消。刚坐下喘口气就听到步思南这惊天动地的一句话,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想自己这些年哪一天不是活在她步思南的阴影之下,时时刻刻想要捉她的把柄却求而不得。没想到误打误撞的就听到了这么句劲爆的,饶是让自己那个粗鄙的大姐来说,怕是也说不出口啊。
步吹苓奸诈的暗想着:等会儿自己再添油加醋的出去瞎吹一把,这步思南西淩第一才女的桂冠,怕是就得乖乖让出来了!
谁知道自己刚一趾高气扬的说了句话,步思南非但没有往这边来反倒直冲冲的往前走去,还喊着“乱棍打狗”,气的步吹苓当即便跳脚蹦了起来,掐着腰指着步思南一行人呵斥道:“步思南,你骂谁是狗?!”
步思南脚步一顿,转过身去看向步吹苓三人,然后一脸“真诚”的“惊喜”,快步走过去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会儿步吹苓,诚恳而又担忧的说道:“哈,这么巧,四妹原来在这里品茶啊,不过二姐劝你还是快些回去的好,刚刚我们几个都听到了一只恶狗狂吠,万一它发了疯猛冲出来,四妹一个不留神被咬到,啧啧,你这细皮嫩肉的,被咬伤不好恢复变成了丑八怪,可是划不来啊。”
“步思南,你...你敢咒我?!”步吹苓面色怒红,上前一步戳着思南的鼻子说道,“你个不知道从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杂种敢这么跟我说话?!”
杂种?!步思南眼睛一眯,看似轻轻的一拍那根戳到自己眼前的手指,声音当即冷了下来:“四妹,二姐只是好心提醒你小心恶狗,你怎么能这么不识好歹诋毁二姐呢?二姐好伤心啊,这可怎么办呢?”
边说着,步思南边一步步向步吹苓欺近,嘴角带着冷笑,眼中寒意四溢,吓得步吹苓都顾不上自己疼的像被打断了一样的手指,连连后退着,眼神中惊恐闪烁:“步...步思南,你想干什么?”
“四姐。”这时,刚刚还在一边的步微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闪身来到了步吹苓面前,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步思南身前,伸手“拉”起步吹苓刚刚被打肿了一根指头的手,温和的笑着说:“四姐,二姐她也是好意,担心你嘛,只是说话的语速急了点,冲撞了四姐还请你包涵。大家都是亲姐妹嘛,不要动不动就剑拔弩张的多伤和气,你说是不是啊四姐?”
“步步步...步微暖...”步吹苓脑袋都快吓懵了,这个步微暖竟然会笑意暖暖的站在这里跟故意找步思南茬的人好好说话,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要让人震惊。
而且,她那看似是轻轻拉着自己的手,力气却大的惊人,步吹苓甚至感觉整只手的骨头全都被捏碎完了一样,骨头渣子都钻进了肉里,痛不堪言。
刚刚只顾着得意抓到了步思南的把柄,哪看到她身后还跟着步微暖。早知道打死她她都不会挑衅滋事的喊那一嗓子,不然现在早出去散播谣言了,哪用得着在这里受皮肉之苦。可眼下,若是再不说话,一只手就真的要被捏废了。
于是步吹苓连连点头说着:“是啊是啊,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嘶——”
话音一落,微暖便轻轻放开了她的手,步吹苓疼的龇牙咧嘴的往后又退了几步,然后目光闪烁不安的看着面前一黄一白两个人,同时在心里暗骂着:该死的,步微暖什么时候喜欢穿这种颜色素到死的衣服了啊,那一身招摇惹眼的荷袖流纱紫羽衣呢?!早穿着那个出现自己也不会把她当成是步思南的小丫头了,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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