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夜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值得夫人这般兴师动众?”莫如尘恍如无骨头般靠着门框,懒懒的问道。
廖氏气恼,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自己气势汹汹来,对方竟然很是无辜的来了这么一句,显然不知道发生何事,这让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心下无力,却更加坚定了想要除掉眼前人的想法。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个弧度,“大小姐,张妈是跟随我陪嫁过来的老妈妈了,我听说你喊着要打杀了她?”
莫如尘扬眉,肆意无双,嘴角扯出轻佻的弧度“不错,她太吵。”五个字,字字清晰,却成功的使廖氏变了脸色。话说这不知是赤裸裸的打脸啊!更是鄙夷。当下心头怨起,眼圈红了起来“大小姐,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恨我这么多年霸占着王府主母的位子,让你这个嫡女吃了苦头,可是你再怎么怨我恨我都好,只是张妈上了年纪,是我的乳娘,对我来说她不下于我的亲妈妈,你怎么可以口口声声喊着打杀她,我是错了,只是求你放过张妈,她一辈子都是为我。”
廖氏说的泪声聚下,凄苦无比,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她,只有那个她口中的张妈了。而她身后的老妪同样红了眼眶,想必便是张妈无疑了。
莫如尘是不知道廖氏这番话真心有多少,那不是她所关心的话题,而且也不想管,她只知道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更何况像廖氏这种如蛇毒一般潜伏,随时给你致命一击的敌人。
怀柔政策吗?她倒聪明,见自己好好站在这里便知情况有变,拿张妈为幌子让人以为自己在这个嫡女多么可恶,她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抹黑她的机会。
嘴角的弧度微微扩大,显而易见的讽刺,清幽的眸子恍若带着无边的黑雾将人吞没。廖氏莫名心惊,猛然想起昨日莫如尘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不由更加恐慌。
“哦?夫人说的哪里话,所谓不知者无罪,在王府中除了父亲,便是我身份最尊贵,怎能容一个奴才半夜在我门上叫嚣,还想硬闯,这般没规没距的奴才留着做什么。”
廖氏气结,侧身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的老妪,不由更加气恼,自己身边怎么就没一个省心的呢,她怎么没告诉自己这些,现在从别人口中说出,凭白让自己丢了面子。
“张妈,可有此事?”廖氏开口问道,心中着实恨得要死,平日里她欺辱其他丫鬟也就罢了,如今连她都敢隐瞒,她真是老糊涂了。
“大小姐何必冤枉老奴,夫人,是有人看见贼人进了绣阁,我们的人也追到绣阁便失去踪迹,其他地方老奴都让人找过了,只有大小姐的屋子,而大小姐去不让老奴进去,老奴便请了夫人过来。”这话说的倒是圆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还将所有不利的证据推给莫如尘。
廖氏闻言,佯装悲痛“大小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我就如娇这么一个女儿,有贼人闯入如娇闺房,使她清誉受损,如今去不知去向,大小姐若是知道便说出来。”
莫如尘冷笑,还真是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晋王府一家已经将颠倒黑白的本事练就的炉火纯青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夫人,你这是断定我窝藏了贼人吗?”
廖氏大呼悲切“大小姐,贼人是进了你的院子才不见了人影,这王府中除了你还有谁与我如娇有仇,你就看在她是你妹妹的面上说出来吧!”
先是进了她的院子,如今又拉出来和自己有仇,这时间地点,动机都有了,还真是心思缜密啊!
下巴轻抬,巴掌大的小脸冷漠如霜“夫人这是断定我窝藏了罪犯吗?我有那么蠢吗?将贼人放置道自己的院子,况且父亲在外为官多年,仇家必不可少,你怎么就断定是我呢?”
廖氏咬牙道“这么多年,如娇都平安无事,只有自从你出现之后便祸事不断,这让人怎么不怀疑呢?”
莫如尘眼眸一暗,闪过一簇幽光,恍若火苗一般深沉而艳丽。“夫人的意思是说父亲不该放我出来吗?”双眸满含嘲讽,你是在怀疑父亲的决定吗?
廖氏脸色一白,被抢白抢的,她原意是当年王爷听信她一句话认为是莫如尘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而十几年来不闻不问,如今这件事旧事重提,自然可以起到提醒乃至警告的作用,不想莫如尘避重就轻,不但撇过此事,还给她扣了个敢质疑王爷的帽子,当下心头如火烧一般,憋屈的厉害。
“大小姐何必强词夺理,我也是好意,毕竟以往..”
“不要跟我说什么以往,以往我不在,母亲早死,由你当家,如今我回来了,一切自然由我做主,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你只要乖乖拿着你的恶例银就好。”莫如尘不耐烦的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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