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忍不住的,方翠微用手捂住嘴巴,无声的哭倒在童知信怀里。
一边是突然病得厉害的女儿,一边是伤心万分的妻子,童知信心中也十分的不好受。
“大夫,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作为一家之主的童知信,强迫自己镇定的道。
大夫终于将手从童枝儿手腕上拿开,紧皱眉头依然未解,“奇怪,我行医这么多年,倒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症状。你女儿脉象有些乱,不过却并不严重。”
童枝儿这时候适时的痛叫一声,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沾湿了贴着脸颊的碎发。她整个人就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脸色难看的叫方翠微好似被万箭攒心一般。
她抱着童枝儿,哀伤的哭喊道:“枝儿,娘的女儿,你怎么这么命苦!”
“大夫,你说枝儿并不严重,那她怎么疼的这样难受?”听大夫说童枝儿并不严重,童知信心中略略放了心,眼下又瞧着方翠微抱着童枝儿大哭的模样,才松了口气的心又提了起来,同时对这大夫的医术也有了质疑。
那大夫在县里这么多年,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当然也听出了童知信话语中的质问。当即,他甩了甩袖子,怒道:“哼,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诊治,去请别人就是了。”
说罢,大夫提着药箱便是要走。
林氏哪里肯让他走,这要是他一走,等会儿童知信又请了别的大夫过来,顺便给童招金瞧瞧,他们不就穿帮了。
童知明也拉住大夫的手臂,拼命地对他使眼色。
这大夫也是气糊涂了,被林氏和童知明这一阻拦,也想起了“正事”,面上还是气愤的,不过却是没再往门口走,心里计较着:等会儿开药方子的时候再多加些银两,左右他是大夫,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劝住了大夫,林氏又过去劝童知信,道:“四弟,我知道你担心枝儿,可这大夫已经是县里最好的大夫了,要是他都瞧不出枝儿的病好不好治,别人就更瞧不好了。”
被方翠微抱在怀里的童枝儿,眼睛撇到进门的两个身影,心中一喜。
“娘,你叫二伯和那个人过来。”
方翠微听到童枝儿虽然虚弱无力,却十分明晰的语调,惊喜的低头,发现童枝儿的脸色已经没有方才那么吓人了。
“好好好,娘这就过去。”
随着方翠微起身转头,众人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林氏皱了皱眉,瞧了瞧躺在地上的童枝儿,却发现她嘴角嘲讽的勾了起来。
“你没病!”林氏惊骇的叫道。
童枝儿咧嘴一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道:“大伯母说得对,我当然是没病的。不但我没病,大哥也是没病的。”
“枝儿————”童知信惊讶的张嘴。
“大伯母,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童枝儿走到童知信身边,看见他布满了怒气的脸容,讨好的拉着他的衣摆,低声道:“爹,枝儿不对,枝儿装病骗了你和娘,叫你们担心了。”
她稚嫩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方才的汗珠子,哭过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童知信在心里叹了口气,童枝儿什么事也没有,他心中最是高兴了,不过面上却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他不能纵容女儿如此胡闹。
“爹,等会儿女儿再和你解释。”瞥见方翠微已经带着二伯父和二伯父身边的人走了过来,童枝儿对童知信丢下一句话,飞快的走过去,对那人说了几句话。
那人点了点头,提着药箱便往屋里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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