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一脸倦容,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迎了出来,“娘,你这是怎么了?”周亚夫走近挽着周夫人的手关切的问道。
重重的一声叹息,“你爹他被人诬陷,多年的旧疾又犯了,这几日受了些风寒,腰也疼的厉害。”我们一行人随着周夫人进了府内,一路走过,昏黄的路灯模糊不清,踩到一石子儿,身子摇晃了下,周亚夫见状拉了我一把,后又对周夫人道:“娘,凌姑娘说很想念你,我便带了她过来。”
许是光线太暗,周夫人此时才注意到我,“哦,凌姑娘也来了。”我上前一步接过她划到半空中的手朝她颔首浅浅一笑。穿过一个小院,沿着廊坊,饶到后面的卧房,几个丫头纷纷行礼。
黄木塌上的纱帐垂着,只听的见一阵阵不均匀的呻吟声。周胜之和公主也在,我纷纷向他们行了礼。公主拉过我坐在她的身侧。周亚夫走到塌边,轻声问道:“爹,亚夫来看你了。"
沙哑而低沉的声音正欲开口说话,却引来一阵急喘的咳嗽。塌边丫头赶紧上前呈了一碗水,周亚夫接过掀开纱帐,周夫人也立即走近扶起周勃替他顺着气,待饮了几口水后咳嗽才止住。
随高祖久经沙场,南征北战的周将军当年应该是英姿飒爽,铁骨铮铮,而今却已年老体弱,卧病不起,还要面对皇上的猜疑和忌惮,看到眼前这一幕难免觉得心寒,权势可以剥夺一切。我正低头思索,只听周勃冷冷的问道:“这位姑娘是?”
抬眼望向他,周勃双目含威正直直的看向我,我欲开口答话,周胜之抢先道:“爹,这位是凌姑娘,是二弟从长安带回来的。”说完朝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看来他还一直误会我是周亚夫中意的人。只见周勃虽病容满面,但他的衣着却整齐利落,并不是卧病之人所穿。
“长安?”周勃听到长安两字后,敌意更浓,兴许他以为我是被派来的细作。
公主打破这紧张的气氛,笑说:“爹,太后寿宴之时送上熊猫正是这位凌姑娘出的主意。”周勃听后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弛,看着我的目光也不再那么冰冷。他抬手时,发出几声金属敲击的声音,循声而望,发现他袖沿中若隐若现的居然是打仗时所穿的铠甲,看来皇上已经把侯爷逼到执锐披坚的地步。
见此情形,觉得也不便久留,起身告退,周夫人命人带我到厢房休息。几个丫头给我们端了些晚膳和糕点,吃了些后,见笺儿已整理好床榻,因舟车劳顿,加上昨夜并未睡好,觉得身子乏力,躺在塌上顿时觉得舒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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