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行人回了庄子,周冉刚下了马车,抬头便见墨竹提着裙子飞快地迎了出来,欢喜地回着话:“姑娘,赵大叔跟吴大叔都回来了,才进门……”
正说着,赵勇和吴胜也迎了出来,笑着朝周冉行了礼。“原想着赶在姑娘及笄前回来,没成想路上耽搁了。”
“哎,可别说了,那及笄礼可真让人累得慌!”周冉心有余悸地摆手叹道,“依我的意思,倒像往年一样清清静静的还好些。”
说话间,几人已经进了庄子。周冉朝朱槿使了个眼色,朱槿会意,拉着墨竹几个往边上退了些,招呼着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一径忙开了。
“……景泰钱庄那头没松口,沈家大老爷犯了病,也不见人。”赵勇脸上的笑意散了些,沉声跟周冉说了南边的事儿。“沈家老太爷刚下葬,几个儿子就按捺不住了。秦跃去了好几趟,沈家那头才松口,许了一百万两银子。依着姑娘的吩咐,其中八十万两都放在成丰商号里专门周济贫弱,另有十万两捐给了黔南书院,剩下的十万两都散给当年将军手下那些旧部的妻儿老小了。”
周冉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招呼赵勇和吴胜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了,后头的紫叶忙送了茶上来,紧跟着又退了下去。
“孙婆婆他们过得可还好?”
吴胜摇着头,感慨地叹道:“孤儿寡母的,日子都过得清苦……孙家老太太还让我们带了话,说这几年若不是姑娘还想着她们,只怕她们早死在外头了。如今好歹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子孙也能到书院里去听先生教导,这是再好不过了。就一个劲儿地谢姑娘。孙家那小子倒是块读书的好料,人也硬气,临走前还偷偷拉了我,让我替他谢谢姑娘,还说请姑娘放心。”
吴胜说着,又拍着桌子笑骂道:“那小子读了几年书,也学会打哑谜了。我问他让姑娘放心什么?他还不说,就说姑娘知道!哎,气人得很!”
周冉也听得笑了起来,边笑边解释道:“是父亲那些旧部的事儿。秦跃在那边脱不开身,韩延文又要管着成丰商号的事儿,也腾不开手。我就想着让孙平去安置这些人。别的倒也无妨,就怕有人成心借此闹事儿,让孙平出面也便宜些,顺道也让他自个儿历练历练。”周冉说着,又轻轻叹了一声,“拖了这么些年,如今咱们也不过是求个安心。只是俗话说得好,升米恩斗米仇,凡事太过也是祸患。”
“姑娘虑得是!”吴胜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忙点头应道,“我回去就写封信,让人给孙小子送过去!姑娘放心,那小子虽说年纪不大,却精得很,心里亮堂着呢。”
“这倒不急。我另给了孙平十万两银子的预算,从秦跃手头支。这银子肯定不够,让他先自己想法子去。”
周冉略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浅了些,声音里带了些轻微的讽刺叙述道:“景泰钱庄的事儿二叔那儿也得了消息。回头二叔若是找人问话,你们如实说就是。”
吴胜一口茶还没吃进口里忙又放了茶碗,同赵勇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有几分阴沉,却并不多问,只点着头应了。
(五岁到十五岁,脸上的大致轮廓还是有迹可循的,大家可以回去翻翻照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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