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小腹拉扯的疼痛,让我仿佛深陷沼泽,挣扎着、绝望着却无法反抗,只眼睁睁看着湿漉漉泥浆包裹住我,拖去那万劫不复的地狱。
周身火热的疼痛一股股袭来,身下粘腻湿了裤子,我咬紧下唇,丝丝腥酸在口腔化开。
“皖晴姑娘,不要,在咬自己了,你咬,你咬二牛。”
我心中一惊,这个说话的人是谁?旁边哭的人又是谁?难道,是二牛他们找到我?他们没死?
想到他们没事,我心里泛起一丝欣慰。又一股疼痛袭来,脊椎痉挛,想弓起身子抱住自己,突然听见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块去按住她,不要让她乱动。”
那?那声音正如清亮的泉水~!惊的我脑袋一片空白,喜的我都忘了疼痛。
“嘶~”
又一股钻心的痛楚,鼻尖嗅到一股男子的清香,顾不得谁了,一口咬下去,我听到一个温柔,清亮的倒吸气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我肚子疼痛慢慢减轻了,或许是麻痹了,额头蒸发汗水变得冰凉,身体开始不能抑制的颤抖起来,冷,很冷!
一只温暖的手掌附上我额头,瞬间的温度险些让我欢叫‘舒服’,可没多久,那温暖就移开了,我心里失落,勉强撑起意识,喃喃,“无忧?无忧!是你吗?”
那只温暖的手又重新附上我脸颊,我生怕片刻又移开,忙伸出手紧紧攥住,“无忧,我没有,没有不想要这个孩子,只是我,我没办法保护他......这样的乱世,我又如何忍心带他来一同受苦!今日失去他全是我的过错,可,这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当我还了他,你还会?还会怪我不想生下他吗?你还会躲着我,不想见我吗?”泪水滚落,滴滴渗入无忧手掌。
我眼皮沉重,勉强睁开,透过一片模糊依稀看见一个白色身影,我弯了弯嘴角,‘这个单纯的、干净的男孩子,竟是让我第一眼看见,就再不想移开,如果?如果我身世清白,不被俗世所扰,必定费劲心思织一张情网笼住他,再携他一起游荡天下,去看塞北飘雪,去看江南船月......’意识渐渐模糊,我以为我要死了。
......
亮光晃在脸上,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是一个尖尖圆圆的屋顶,转过头左右瞧瞧,这是个帐篷,空场中央有一个白色背影,我欣喜地叫他,“无忧?”
那人缓缓转过身子,光秃的头顶、高挺的鼻梁、狭长的眼睛,整张脸都透着战场肃杀之气,还有眉间那皱起的那抹精明和隐忍。我瞪圆眼睛,在脑海里不停地搜索着我可曾认识这样一个人,却越想越害怕,肩头颤抖起来,“你?你是?”他是多铎?我隐约记得那双类似的精明狡黠的眸子。
“穆姑娘,你怎么了?”
那男子走过来,坐在我塌边,疑惑地瞧着我依旧抖动的身子,伸出手要附上我额头,我一惊,忙调开头,他落空,眉间更紧了几分,尴尬地起身朝外唤了声‘来人。’
几个侍女端着盘子穿帘而入,见他都附身称‘王爷吉祥。’
‘王爷?’我瞪圆了眼睛,心中期盼的星火瞬间浇灭,‘看来是没错了,想方设法地逃跑,也终躲不出他的三寸地盘!’缓缓呼出一口气,‘既然这样,老天都不帮我,我便应了命吧。’掉过头,帐篷里只剩下三个侍女,她们见我动了动,忙上前问候,“穆姑娘,王爷吩咐奴婢们伺候您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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