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好容易清醒过来并弄明白当下处境，一双杏核眼瞪得大大的。盯着言非野瞅了半晌吃吃道：“算你狠！”
“多谢夸奖。”言非野神情十分怡然，好像宋玉真的夸奖他。
翻了个白眼，宋玉从初一怀中挣脱出来，顺便捞起他肩上委委屈屈的毛球，捂在胃上。胃里仍旧很难受，但捂暖和了会舒服许多。
“谈什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宋玉坐在言非野对面，疑惑的望着他。在她看来，他们根本没什么好商量的，在绝对力量面前，阴谋诡计不过是个笑话。
“只要你愿意。”言非野往后挪了挪，手不自觉地掩着鼻子，语速也快了许多，“我们大可合作。”
“合作？”宋玉挑了挑眉，心中警铃大作，“合作什么？”
言非野不语，身侧的黄筠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恭恭敬敬递在宋玉面前。
“你什么意思？”宋玉瞟了眼银票，整整一百两，随后面不改色的望向言非野，声音一如往常，听不出喜怒。
“合作的诚意。”言非野拿过银票，放在桌上，推到宋玉面前，“康泰钱庄是周饶最大的钱庄，哪怕偏远小镇也有分铺，你随时可以兑换现银。”
“无功不受禄，你想干什么？”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一百两足够她和初一好吃好喝一路逍遥到诡谷。可是，她更希望弄清楚言非野的算盘，至少要能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见机行事。
“我希望你为医圣堂，不，为我，为我言非野提供诡谷的药材，长期提供。”
宋玉直勾勾盯着言非野，盯得他浑身不自在，盯得他移开目光，盯得他拿起酒杯，盯得他做尽小动作才展颜一笑：“你倒打得好算盘！”
拿起桌上的银票，把玩一阵推到言非野面前：“诡谷的药材，何时这般廉价？”
言非野一滞，却还是涎着脸：“这只是一点诚意，意思意思而已，药材的价格，另算，另算。”
“另算？怎么算？”宋玉饶有兴致的盯着言非野，心中小算盘也噼里啪啦拨起来。这一世她不会再学阴阳术法重蹈覆辙，师父的另一看家本领医术便成了最佳选择。虽然她觉得自己就算学了医也铁定辜负医者救死扶伤的训诫，但为了养活自己初一还有师父，为了更好的侍奉师尊，医术是必须学的，病人也是必须看的，当然，价钱也是必须高的。
可现在，言非野给她指明了另一条路：卖药材。
相对面对各种脾气各种秉性的病人和纷繁复杂的疑难杂症，也为了自己不“滥杀无辜”“误人性命”，宋玉承认卖药材更吸引她。再者，诡谷得天独厚的气候滋生了大批珍贵药材，而险要的地理环境和更险要的人为因素，使得诡谷的药材极少外流。
极佳的疗效和极少的数量使药材往往奇货可居有价无市。宋玉眼眸越来越亮，横财，绝对是横财！
“我可以按照药市相同药材的三倍价钱收购。”
宋玉沉默着，眼中的鄙夷之色明显得连毛球都能清晰感受。
“五倍！”
宋玉望天。
“七倍！”言非野咬牙，心在滴血。
宋玉温柔的抚摸毛球，充耳不闻。
“十倍！”言非野闭眼，心里的血淌啊淌啊淌，淌成松明湖晶莹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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