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加快马车,一路飞驰,来到了汴河码头。叶函下得马车,扫视一圈才发现自己有点冲动了,只见码头上行人如梭,船来船往,哪里找得龙翔的影子。
难道他就这样走了?若是他回不来,那自己的这番情思就要像这汴河水一样默默东流了吗?她还从来没有跟他表白过,他还从来不知道,这个一直女扮男装的叶兄弟在岳阳楼时,就已对他那夕阳下的背影悄然心动。他更不知道,当他带着自己临空飞翔之时,他的气息就已深深沁入她的心脾。他还不知道许许多多她连自己都一直在隐瞒的心事……
看着奔流而去的汴河水,和河上的点点白帆,在朝阳下仿佛如龙翔那白色的身影,渐飘渐远,叶函感觉自己心的某一处仿佛空了一块……
在河边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沮丧的叶函终于不舍地从河边往岸上走,正走着,突然感觉后脑被人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昏昏沉沉,后脑一片疼痛,当叶函恢复意识醒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双手背后反捆,嘴里还被塞满了布条,想呼叫一声也难。叶函赶紧查看自己浑身上下,还好长衫是完整的,没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
这是怎么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叶函挣扎着摸到身后的墙壁,靠着坐起来,环视着陌生的环境,感知到身下木板的起伏,直觉是在一条船上。
靠在船舱的墙壁上,呼吸着潮湿阴闷的空气,微弱的光线从一个极小的勉强可以称做窗户的透气孔穿入,在眼前投下斑驳的光影,些许的浮尘呛在光中,时有时无。
透过窗户,往外一看,船颇具规模,上下分做两层,甲板上迎风带着水意潮湿,长波浩荡。
船头船尾客舱不显眼处,站着十来个灰衣劲装大汉把守四周,戒备森严。看那灰衣大汉的打扮,竟然颇似上次在龙翔船上所见的海沙帮中人。
被劫持了,叶函心里暗道。他们这是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呢?
叶函暗暗着急,必须得逃出去,想到这里,她用双脚踢在船舱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过得一会,一个满脸虬髯的灰衣汉子揭开那小小的窗户,喝斥道:“小子,给我安份点,等靠了岸,到了泉州,有你苦头吃的。”
叶函终于听得有人回应他,不由把脚踢得更重更响了。
“什么人在里面这么吵?”一个威严的男声在外面响起。
“回帮主,就是那跟龙翔一伙的那小子,他神力惊人,那日在船上连受白三圣几掌,都没事,今天见他一个人在码头上鬼鬼崇崇,就把他给抓来了。”
那帮主哈哈大笑一声道:“原来是那小子,你们干得不错,正好可以拿他来当人质,让泾漕帮收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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