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开始慢慢褪去,意识伴着温暖渐渐开始清明,叶函费力地想睁开眼睛,可眼帘好重好重,挣扎了许久,才看到一丝丝的光亮渗了进来。
映入眼帘的是龙翔那白色的身影,渐渐清晰了,那双明亮的眼睛此时正定定地看着自己。两眼上方的剑眉紧蹙,似乎在想着什么苦恼的问题。
叶函脸微微一红,又轻轻把眼闭上,从半眯的眼睫里偷偷打量龙翔。
冬日的阳光从窗外撒进来,让龙翔立体宛如雕塑的五官显得柔和了许多,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好似与平常有些不一样,只是哪里不一样,她却说不上来。
他似乎有点疲倦,有点憔悴,额头上还有细细的汗珠。他的手还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腕,只是手心微微有汗,感觉到龙翔手心的润湿,叶函心里颇有异样,却不明他为何会这样出汗。她一直轻咪着眼,不敢睁开眼睛,怕一睁开眼,自己的神情就会泄露了自己的心事,就会打破这美好的画面。
静静闭着眼,感觉着龙翔握着的手,叶函很心安,就像生病时母亲握住自己的手一样。
叶函正沉浸之时,突听门外响起喧哗声,远远地听到裴思俭那雄厚的声音:“我女儿怎么样?裴云有没有事?叶函她又怎么了?”
坐在叶函身旁的龙翔听得门外的声音,忙轻轻放开叶函的手,站了起来,来到门边,迎接裴家父子俩,没想到他们这快就来接叶函和裴云他们了。只是他还不想这么快跟叶函分别,能不能把她留在泾漕帮中休养呢?只是以什么理由留下呢?……
龙翔正想着,裴家父子已敲门进来。裴思俭来到床前,看着熟睡中的裴云和叶函,不由舒了一口气,这下两个女儿终于失而复得了。裴思俭两个眼框微微发红,握住龙翔的手,说不出话来。
龙翔轻轻道;“她们都无碍,只是稍稍有点发烧,呆会上得岸,找大夫看看,用些去寒的药,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裴天佑拍了拍龙翔的肩膀,轻而有力地道:“她们两个幸得你们船只所救,这大恩不言谢,我就记在心里了,我娘那里现在还晕着呢,得赶紧把她们俩个接回去,让她老人家放心。”
龙翔轻轻道:“我们还是到会宾室去商议此事吧。让她们俩好好睡一觉。”
几人来到会宾室坐下,龙翔将裴家父子与义父石云山一一引见。
裴思俭站起来揖礼谢道:“石帮主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有有幸相见,实乃在下之福,多谢石帮主对小女的救命之恩和细心照拂。”
石云山回了一礼,谦让道:“大恩不敢当,不过救了你家女儿,却反而给我们帮解了大围,正所谓佛法说所说的‘救人相当于救已’呀。”
裴思俭上得船来时,看船上似有打斗的痕迹,当时只是疑惑,现在听得石帮主如此说,忙问是何故。
龙翔将海沙帮来寻仇,叶函凭借宝衣为他们帮解围的事粗略说了一遍,却没有将叶函身中寒毒的事说出来,这个他打算私下里跟裴天佑说,同时还得让他向叶函保密。
“原来如此,看来小女叶函还真是福将呀。”裴思俭听了后,乐呵呵地道。
龙翔笑道:“她还真是福将,不光给你们裴家茶坊引来滚滚财源,还给我们帮解了大围。只是这次她与白发三圣对敌,我怕他们海沙帮的人还会来找他麻烦,而且她和裴云都受了风寒,要不你们先接裴云回去以安伯母的心,叶函先暂时在我帮京城分舵住几天,待情势好转,我再送他回去。”
裴天佑急道:“现在海沙帮既与贵帮处处为敌,我怕叶函住在你们分舵,反而有危险,还是让他和裴云一起回茶坊吧。”
裴思俭轻咳两声道:“你们俩说得的都有道理,这叶函要不要回去,还是问她自己吧,她向来有主见,这事还得问她自己。”
“我还是跟裴云一起回茶坊吧。”门外叶函轻轻推开了门,走进来插话道。
“叶函,你醒了?”龙翔看着脸色和嘴唇稍显苍白的叶函,不由担忧地问道。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