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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带着秦照坐着马车一路疾驰往皇宫而去。守门的卫士得了命令,也没有与他纠缠,便让他驾着车进了宫。清凉殿里跪了一大片的宫女太监,站着的不过是徐长海与袁去疾。徐长海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袁去疾的脸上,待他发现,又蜻蜓点水似的移了开去,不留下半点痕迹。
殿门外有小太监高声通传:“李太医到。”
皇帝的眼角忽然跳动了一下,神色间已多了一层狠戾。
李长心中忐忑,但脸上还能保持着镇定的神情。他见了皇帝便跪倒下来:“微臣见过皇上。”
李长自入太医院并未与皇帝有近距离的接触,如今见他的样子,心里便是一惊,他如今的状况怕是要比传闻中还要严重许多。
皇帝望着他,神情却是似笑非笑:“李太医终于来了,让朕等得好生辛苦。想必你已知道,朕的皇儿没了?”
李长素日听人说起皇帝,总觉得是个荒yin昏庸之人,无足为惧。如今听他说话,语气并不太过严厉,心里却似压上了千钧重的担子。
他低着头,低低答道:“是,袁太医已然差人告知下官。”
皇帝本来是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听他说完却是在桌上重重一拍:“你可知罪?”
周围之人被皇帝的气势所摄,都是一抖。李长却还维持着方才的模样,他伏在地上,语气谦恭却并不惊恐:“微臣不知何罪之有。”
皇帝语气冰冷:“朕的孩儿没有了,依袁太医所言,却是因为你的缘故。”他摩挲着腕上的佛珠,缓缓道:“朕是不是要让你和你的家人为那可怜的孩子陪葬?”
李长尚未答言,身后的秦照已经因为震惊睁大了双眼。她如何不清楚,李长若是被治了罪,她也能为他陪葬?
却听得李长淡淡回答道:“若是臣能够证明小皇子并非因臣的医术低微而丧命,皇上是否能饶臣不死?”
皇帝斜眼睨着他,眉峰一挑:“你如何证明?”
李长回头唤秦照送上药方:“这方子是微臣那一日为淑妃娘娘诊视时所写,请皇上过目。”
他见徐长海将方子传给了皇帝,又说道:“孕妇最忌用药,因而微臣开方时所用药材皆可入食。非但不会对淑妃娘娘与腹中的小皇子有半分损伤,反倒有安胎补气的功效。娘娘体质阴寒又素日贪凉,温补本是上上之策,若是能照微臣嘱咐服用,定然不会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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