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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柳长宁在暗室外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落满了花瓣的小径,被她踩出满地的狼藉。她一回头,见到抱着郑玉儿的刘得远,一颗心便朝谷底荡了下去:“这……这是怎么了?”
刘得远仿佛是不好意思:“被我拍晕了,无妨的,你放心吧。”
柳长宁回头见到李正煜立在花雨里,一张脸上挂着春风一般的微笑,心便彻底定了下来。她机警地朝四周环视一圈:“王爷,府外马车已然备妥,宫里传出话来,今日朝堂必有大事。”
李正煜仿佛极是高兴:“我等这天等了许久了。”他低头瞧瞧自己的袍摆:“只是出门前不得不再换件衣裳。”
李正煜进殿前看见灰色的人影一闪,那样子分明便是汪冉阳。他唇角微勾,便晓得皇帝的用意了。殿上官员们早已列队完毕,他们本来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着,见到李正煜进来,便齐刷刷地让开了一条道。
朱潜毕竟年纪轻,沉不住气,他眼神冷冷地瞥向李正煜,仿佛要在他脸上剜出一个洞来。一旁的官员见了,扯了扯他的袍袖,俯身在他耳边轻语几句,他便装模作样地转过头,同身旁的官员寒暄去了。
本来可以参与朝堂事物的皇子只有李正炜、李正炀同李正煜三人,如今李正炜身份未明、李正炀被判了圈禁,只剩下李正煜一个人跻身在一班老臣之中,难免有些清冷。
皇帝是在徐长海的搀扶下迈入前殿的。他不朝多日,如今看来形容憔悴、大有油尽灯枯之态。在场之人不敢妄言,但一双双眼睛却不安分地瞧皇帝瞥去,转换着不同的念头。
皇帝胸口不停起伏着,同近日传出的“痰疾”的传闻不谋而合。徐长海不停地替皇帝拍着背,命人端上一碗药汁让他服了,皇帝才渐渐平复下来。
徐长海扯着嗓子道:“近日皇上龙体欠安,今日上朝,是有三件大事要向诸位宣布。”
皇帝清了清喉咙,声音仍是轻不可闻。以至于官阶略低排在后排的官员不得不竖直了耳朵,屏息凝神才可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朕思虑再三,加之咸宜公主与宁婉县主不断劝说劝说,故而做出如下决定。复二皇子李正炜太子之位,封汪冉阳为太子太傅。下月廿七是宜于嫁娶的黄道吉日,以中书令欧阳诚之长女为太子妃、少傅史学良之孙女史灵秀为太子良娣,同日入东宫,并行太子复位之礼。”
“咣当”一声,人群中发出一声笏板掉地的声响。徐长海锐利的目光随之射来,叫人不由得头皮发麻:“何人胆敢在御前放肆?”
皇帝一双枯枝般的手晃了几晃,示意徐长海不要追究。他深吸几口气,再一次说道:“最后一桩却是关于玲珑的。前些天咸宜公主自请废位,大长公主一位至今空悬。玲珑向来能为后商带来祥瑞,朕思虑良久,着意加封玲珑为镇国城阳大长公主。”
昔日韦一平与朱长贵在朝时,皇帝做出这样不符合祖制的决定,必然是要直言力谏一番的。如今,皇帝的声音在前殿里回响不绝,朝中众人却是低着头,谁都不发一语。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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