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啊……”
皮鞭划破空气传来的尖锐刺耳的声音,以及随之而来的惨呼声,令众人立刻就顿住了嘴,瞪圆了眼,全部拿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手执长鞭的林芷珊。
林依云捂着胳膊,身子往后连退好几步,满脸惊惶害怕地看着林芷珊:“大……大姐,你为什么又打我……”
“三妹,我什么时候打了你,竟然令人发出‘又’打你的感叹?”林芷珊挑了挑眉,拿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着林依云,末了,摸了摸下巴,道:“之前在茶馆里听那些说书人提到,有些人就喜欢让人拿鞭子抽她们,当时我还纳闷,这个世间哪会有这么蠢笨的人,竟然上赶着被人打,还越打越兴奋,今日见了三妹,我才发现我当时确实错怪那说书人了!既然三妹喜欢被我鞭打,那么,作为姐姐的我又如何不能满足三妹的想法呢!”
话落,又是几鞭朝林依云袭去。
当然,林芷珊特意控制了力道,这些鞭子只会将林依云身上那用只上贡给皇宫的绢纱做成的衣裙划碎,并不会伤到林依云的肌肤——在见到林依云的那一刻,林芷珊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林依云这身绢纱裙,正是文氏那消失的四十八台嫁妆中十匹最珍贵的布料中的一匹!
不论林依云是利用何种方法从兵部尚书府里又重新拿回了这匹绢纱,抑或是苏姨娘早就将一部份嫁妆藏到了除了她自己外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总之,对于林芷珊来说,原本就该属于她的东西,如今竟然堂而皇之地被另外一个人拥有,而这个人又是她前世的仇人,又如何不会令她心里恼怒愤恨不已!
更何况,林依云即将被送入家庙,此时不好生鞭笞一下她,往后又岂能再找到这般好的机会?!
瞧着被鞭梢带到空中的绢纱碎片,再瞧瞧身上衣裙已划了一条大口,满屋子乱跑而跑得气喘吁吁的林依云,以及那不知何时又气晕过去,正被林芷娴等人围在中间的林老夫人,林芷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手里的鞭子挥动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嘴里则毫不犹豫地大声教训道:“三妹,你虽是我的庶妹,但到外面参加宴会时,代表着定国公府的脸面,绝对不能轻易犯错,以免沾污定国公府的清誉,令我们几个未出嫁的姐妹都受到影响!”
顿了顿,林芷珊又道:“旁的不说,就说刚才吧!刚才我跟祖母说话,作为一个有教养的贵女是不能随意插话的,更不用说当着众多姐妹和下人的面子质问训斥我!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
伴随着这些训斥话语响起的,是一道又一道鞭子划破空气传来的呼啸声,和林依云的哀泣、求救声,以及林芷娴等人的抽气声。
而林芷珊嘴角的笑容则变得灿烂了几分,心里暗自思索:果然,在林老夫人那儿说不清理受挫了后,直接拿鞭子抽抽林依云,将心里的怒气发泄出去,也是一个最佳的养身法子!
“唉呀!”
林芷珊突然惊呼一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满脸懊恼地说道:“我怎么就忘记了,明日三妹就要被送到家庙里去休身养性,还不知何时才能走出家庙参加宴会,唉……三妹,你让我可该怎么说你才好呢?明明犯下勾引太子殿下的大错,太后怜惜你年纪幼小,特意给你三天时间让你准备一些生活物品,再和家里的亲人做一个道别,可,你又是如何做的呢?不仅没有深刻地领会到自己的错误之处,反而还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揽翠阁外面,在我和几位姐姐说话的时候插话挑拨!你可别忘记了,这儿是祖母居住的梧香院,可不是你居住的揽翠阁般能由着你肆意妄为……”
林依云的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到青,最后到墨汁般漆黑,嘴唇咬破了皮,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不仅没有令她那被刺激得晕晕沉沉的大脑恢复一丝清明,反而还再也无法克制内心那滔天的火焰,看向林芷珊的眼眸里更是蕴满了浓浓的恼怒和憎恨:“大姐,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不知廉耻地人?你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玲珑郡主设下的计,却不敢得罪有着长公主撑腰的玲珑郡主,将一切的炮火对准我,你做出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举动就不觉得心里羞愧得慌,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会做恶梦?我是你的亲妹妹,你怎能明知那枚金牌有问题,不仅没有开口提醒我,反而还找了人在我耳旁说一些挑拨的话语,生生将我逼得进了宫,若非如此,我又岂会……”
“啪!啪!!啪!!!”
后面的话,湮没在林芷珊再次挥舞长鞭的动作里。
和之前相比,这几鞭,林芷珊抽得是又急又重,只令林依云的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嘴唇上面的血迹滴落到月白色的长裙上,再加上她那散乱的发髻,以及满脸的泪水,倒是莫名地给人予一种下一刻就会晕倒过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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