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天之后,豆豆的病终于慢慢好了。一家人总算是放了心。大雨也渐渐停息下来了,可是由于秧苗才插下不久,根也还没长稳,被这连日来的雨就冲击得连根拔起,飘在水面上。等不到水退,永柱便要下田去将那些秧苗重新插种,不可避免的损失了不少。
别家的情况也都差不多,有些甚至重新下了小秧。
五月二十六,前一日是大端午。日头正高,少东千里跋涉,来回的赶,总算走到家门口了。他背上背着褡裢,挂着包袱,手上还提了一堆的东西。他没有让马车送他到家门口,而是在镇上就将马车给退还了。
少东推开了那扇斑驳的木门,才踏进院门。只见枣花已经开满了枝桠,一簇簇的黄色小,花被绿叶覆盖着,并不十分的显眼。睡在树下的黄狗听见了响动连忙站了起来,闻着是少东的气息,一个劲的冲他摇尾巴。
除了树上的蝉鸣,院子里静悄悄的,堂屋的门虚掩着。少东步履蹒跚的走了进去。堂屋里并没人,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至翠枝房门前,隔着门缝看了一回,见翠枝正坐在躺椅上打瞌睡。
少东轻轻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轻轻的来到翠枝身旁,拉了拉她的耳坠子。翠枝连忙惊醒:“谁!”才见是少东站在跟前,以为在梦里,又连忙揉揉眼,果见是他。又惊又喜,连忙起身说道:“真是你。”
“当然是我。”他看了一眼床上,见放下了纱帐,豆豆正睡在里面。
翠枝左等右等,总算是将他给盼回来了。又见他晒黑了不少,埋怨道:“你这个没良心,一走就这么久,可把人给急死了。还说一个月就回来,你这里足足去了俩月。还只当扔下我们母女自己寻了别的女人快活去了。”
少东笑道:“我哪里有那个胆子呀,大热天赶路你也是知道的,又遇上几场雨就给困住了。家里可还好?”
翠枝道:“好着呢。”
少东见左右没人,连忙将翠枝一把抱在怀里,在她耳边柔声说道:“自从成亲以来从来没有分别过这么久,可让我想死了。”
翠枝也往他怀里靠,却闻着他衣服上一股浓烈的汗臭味,赶紧将他给推开了些,掩鼻道:“你是有多少天没有换衣服,没有洗澡呢?”
少东不好意思的笑笑,挠了挠头皮:“这不是人在外面身不由己么,我歇一会儿就去冲个澡,换身衣裳。”又隔着帐子瞧了一回豆豆,见她睡得很是安稳,女儿已经一岁多了,可惜他没有在女儿周岁的时候赶回来,比自己出门前似乎又长了不少。
少东又问:“家里就你们娘俩在么?”
翠枝说:“爹在帮工,娘和青竹去给玉米地锄草去了,明霞不知在哪。”
少东又道:“家里可遭灾没有?”
“还说呢,这大雨下得怪让人害怕的,你又不在家。我每夜都在想,你会不会赶上大雨,车会不会翻到山崖。可让人心惊肉跳的,阿弥陀佛,你总算是回来了。豆豆一连病了好几天,我什么办法都想过了,这里才好了没几日。她也想你呢,如今连爹也会叫了。”
少东听说便笑了:“没事你瞎想什么,我不是好好的么。”说着便让翠枝去烧水,自己想要洗一洗这满身的疲惫和汗味。
主心骨回来了,翠枝不管做什么也是乐滋滋的,又见他平安无事,更是心里喜欢。连忙烧了大半锅水,又热了饭菜,伺候他洗了澡,摆了饭菜让他吃了。
夫妻俩便在屋里说话,翠枝赶着要将少东带的行李清理出来,该洗的洗,该晾的晾。少东却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别忙着做这些,趁着这会子家里没人,我们也好好的温存温存,解一解这两月来的相思之苦。”
翠枝红透了脸,那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才新婚那会儿。又怕突然有人回来撞见不好,便推开他道:“你猴急什么呢,要是让他们撞见我可没脸见人。”
少东道:“怕什么呢,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说着便就去吻翠枝的脖子,翠枝直说痒,咯咯的笑开了,少东又去解她的衣裳,手正往衣衫里探,才握住了一团丰盈,正揉捏着。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了说话声,翠枝慌的忙将少东给推开。少东弯着腰笑骂了一句。
白氏走进堂屋一瞧,见屋子堆放着些东西,又听见翠枝的屋里传来响动,便高声问道:“是少东回来了吗?”
少东只好走出房门,向白氏行礼道:“娘,儿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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