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霞天**动,哪里坐得住呢。白氏在跟前苦口婆心说了半天,明霞却捻针乱戳一阵,绣了半日连一个花瓣也没绣出个样儿来,完全没有针法可言,针脚也是一团乱。
“我生了你们姐妹两个,怎么相差这些大。你姐姐手脚灵活,这些针线上的事,一看就会了。我教了你这么久,我看还是一点门路也没有。”白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又戳了戳明霞的额头。
明霞嘴巴一扁,将手中的针线往白氏怀里一扔,撅着嘴说:“我才不要做这劳什子。”
白氏便指着明霞的鼻子说:“以后你的嫁妆可没人帮你做。”
“我还小呢,管那事做什么。再说我们家不是没有钱,以后拿钱去买现成的就好。何必这样费力。”
“你说得倒好听,别说我们家没什么家底,就是有家底的殷实人家,人家的小姐姑娘的,也是一般的学针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看来当初错生了你,本来是个儿子的,没想到头来竟是个假小子。今天安安分分的坐在这里,好好的将这枝梅花给我做出来,哪里也不许去。家里可没那个闲钱够你挥霍。”
明霞指着白氏手指上那只金灿灿的戒指说:“没钱,你手上戴的是什么东西?别哄我了。”
白氏拉下脸说:“年纪不大,就学得刁钻,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明霞仰着脸道:“我说要件新衣裳,娘总是不肯。我知道你偏心,眼里就大姐好,从来就不待见我!”
白氏觉得这个女儿实在头疼可厌,伸手就给了明霞一个耳光。明霞受不得半点委屈,顿时就落下泪来,捂了脸就跑了出去。
白氏气得脑仁疼,咬牙喝道:“下作的小娼妇,你给我站住,又往哪里充军去。有本事就别回来,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青竹正在浇菜地,突然见明霞哭着从屋里跑了出来,一阵风似的就跑出院门了。白氏气呼呼的站在屋檐下口不择言的骂了好一阵。
短短几天内,白氏算是将能得罪的人都给得罪了。白讨了无趣便回屋躺着。
翠枝听见了响动,抱着豆豆走了出来,一眼看见了青竹便小声问道:“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青竹道:“我哪里知道呢?”
“从自己肠子里爬出来的,也骂得那么难听。现在听说又将舅妈给得罪了,看来再无宁日。你我也都没什么好日子过。”
青竹想,白氏四十几岁,正是更年期吧,所以性子古怪也是有的。翠枝站在青竹旁边嚼舌根:“这下倒好了,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昨晚我骂你大哥那没用的,赶着分了家,就不用受着闲气了。他偏不依,倒是个孝顺的人。”
青竹道:“我听说大哥看好了一处宅子,因为缺钱,所以搬不了。再说大伯也挡着不让。”
“住什么地方倒不要紧,哪怕是草棚子呢,只要离了眼皮,我也乐得清静几天。说起钱来,到底是伤人。我让他去小叔叔家借一下。他竟然空着手回来了。怪不得说越有越吝啬。他们家那么大个铁匠铺子,还养着好些工匠呢,难道连一百两银子也拿不出来。说来是一家子,又不是外人,都还是这样的小气。”翠枝嘴撅得老高,一脸的鄙夷。
青竹蹲在地上,将莴笋地里的青草给拔了出来,这里的草比较嫩,还可以拿去宰碎了喂小鸡,听翠枝唠叨完,淡淡的说了句:“挣几个钱都不容易。别看人家富裕,也都是一分一文攒下来的。”
翠枝以为青竹要帮衬几句话,没想到她竟然和小叔叔一家一个鼻孔出气,心里很不爽快。冷着脸抱着豆豆就走开了。青竹也没察觉,毕竟永林愿不愿意借钱出来,也不是她一句话就说了算。再说她在项家又有什么地位呢。不过是说了句在理的话而已。
太阳落坡,夜幕快要降临时,明霞才偷偷的回来了。打量着白氏还在气头上,心想不好不招惹。原本想要躲在房里不出来,可抵不过肚子饿。白氏发现早起才换了干净的衣裳,到了此时,明霞身上竟然不知从哪里沾了那么的泥回来,脸上不知被谁抓过,有一丝指印。也不吃饭了,将明霞提了出去。让她将裤腿挽到了膝盖上,明霞知道不好,便要逃。白氏却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头发,死命的拽住,明霞疼得直告饶:“娘,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今天我就不信还不狠狠的给你点颜色瞧瞧。”说着便找了荆条向青竹的腿上打去,直到出来一道道的血印来,明霞疼得大哭。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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