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眉头紧皱,一声不吭直愣愣看着孙瑾瑜,孙瑾瑜见她这目光骇人,不像是自己嘴角有饭的样子,不由得也放下碗筷,讪讪说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妥当了?”方墨却不说话,取了角落油灯,径直进到内室里面,将方才何掌柜送的情报取了几封摆在桌面上,微微沉思片刻,而后,又细细看了起来。
孙瑾瑜跟在她身后进来,见那油灯太过昏暗,便添了灯油,剥了剥灯芯,也凑过去看。
那桌上摆得着不过是萧四手下的人送来的情报,都是关于温国公那处宅院,因是时间紧短,每张上面不过都是寥寥数句话而已,方墨却越看,眉头皱得越紧,面色也越发阴沉。孙瑾瑜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事,但是看方墨这样子,他料到必是要紧事,也不用饭了,悄悄开了门去,让人撤了碗碟后,一声不吭陪在她旁边。
方墨将那几封情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突而抬起头来,看着孙瑾瑜,问道:“瑾瑜,你还记不记得肃北胡永利胡将军是死在谁手上的?”
孙瑾瑜一愣,随即点头说道:“自然记得。”便是就在那夜肃北西城沦陷的,奸细混了城内打开西门迎北狄宇文飏人马入城,数万人一夜之间惨遭屠杀,骁骑营贺将军战死,第二军群龙无首,只片刻就被冲散了。
方墨青白小脸一半隐在阴影中,黑深眸子里透着一股无比阴冷的凶狠,又问道:“你记不记得杀胡将军那位姨娘姓什么?”
孙瑾瑜又一愣,这个他还真不记得,当时胡府管事虽然将那事情原委说得十分详细,不过他出了门后,恰逢西城奸细打开城门迎了宇文飏人马入城,他直奔西城而去,许多事情确实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胡将军是死在自己一位妾侍手中,至于那女人姓什么自然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方墨冷森森说道:“胡永利这姨娘在府中排行第九,姓谢。”
孙瑾瑜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头,这个姓很特别吗?
方墨将架上短匕取下,绑在腿上,加穿了狐毛坎肩,穿了蓑衣戴了斗笠。孙瑾瑜见她一副要连夜冒大雨出门的样子,说道:“方墨,你这是要去哪里?”
方墨一边系斗笠系带,一边说道:“咱们去萧大那边去看看。”她见孙瑾瑜仍是一脸狐疑,便冷笑一声,说道:“胡将军的九姨娘在肃北西城沦陷那晚就不见踪影了。温国公这位住在燕京城东的这位外室也姓着谢呢,也巧的很,人正是温国公永历三十一年从漠北带回来的。你说这两个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孙瑾瑜惊得膛目结舌,结结巴巴说道:“这,这个,不会吧?”
方墨阴森森一笑,说道:“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咱们过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萧大那边不是还关着两个丫头吗不跳字。
孙瑾瑜连忙点了点头,慌里慌张穿了蓑衣戴了斗笠,两人一同出了门去。这会外面雨正大,湿冷寒气扑面而来,便是孙瑾瑜也冷得一个哆嗦,只觉得从里到外都冷头了。他去马厮牵了两人坐骑过来,方墨一跃便上了马背,黑漆漆身影好似与这通黑的夜融成了一团。
何掌柜提着油灯站在檐下,一会看看黑漆漆大雨天色,一会看看院中上了马正要离去的两人。方墨一扯缰绳,回头说道:“老何,若是萧四爷回来了,让他也过来玉华山一趟。”
何掌柜连忙点头,说道:“大掌柜当心。”
黑骢马一声嘶叫,撒开蹄子便冲进了黑漆漆雨幕之中。到了玉华山时,雨势仍未减弱,孙瑾瑜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手脚都有些不灵便了,跳下了马。山院门房听了动静,一边派了人去正院通知萧大,一边提着灯笼迎出来。孙瑾瑜将手上缰绳交给门房小厮,过去牵了方墨手,扶着她下了马。方墨小手比他更要冰冷几分,孙瑾瑜不由得握紧几分,又看了看她面色,一张巴掌大小脸青白如瓷,黑深眸子无边森冷。
孙瑾瑜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方墨心中也希望那两人不是同一个人吧?
萧大得了通知,快步迎了出来,门房手中灯笼在风雨中忽悠悠转动,昏黄灯火中,迎面走来的两人脸色皆是一片苍白森冷,他也不由得心里一惊,跟着方墨身边,低声问道:“大当家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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