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头只是吓唬他而已,并没有对他进行真的攻击,否则他的眼睛早就报废了。黏黏、糊糊和大冠牢牢守着孝通,施荫看到那个场景想笑。糊糊和糊糊用庞大的身躯堵着药童的左右两边,大冠在他后面。那药童梳着两个包包头的十一、二岁样子,绑着头发的红丝带迎风飘荡,穿着喜气的红衣服,可脸上挂着泪,手中拿着扇子扇着炉子熬药。只要他稍有停顿,小家伙们就会发出叫声,并不会靠近而伤害他。施荫原该愤怒于药童的懒怠,但他那可怜的样子让施荫只想笑,笑他想偷懒却遇到衷心护主的小家伙们。
凤头在空中盘旋,施荫含笑站稳冲人群抱拳大声道:“大家不要惊慌,只要诸位不伤害它们,它们就不会伤人。”孝通含着泪:“骗人,我没伤害过它们,它们还不是围着我。”施荫头也没回:“谁叫你不认真熬药,那药是给它们的主人喝得。它们还不好好盯着你?”这时大家定神细看那名呼救的药童,衣服除了屁股那块有点脏外,脸上有清晰的泪痕外,无一损伤。看向那些动物,只要那药童不停熬药,也没有其它的动作。而且那些动物大部分的人还不认识,相互询问那是什么鸟?那是鹿还是别的什么?交头接耳啧啧称奇。
被凤头攻击的那名好事者不干了,指着脸上的伤:“那我这被它抓伤的怎么说?”施荫道:“你若不是想伤它,它岂会攻击你?再说它对你早已留情,否则你能得这么轻的伤?”那家伙不依不饶,坐在地上耍赖:“你今天不赔钱休想离开?”施荫道:“原来是讹钱的。你找错人了一个子都没有。”“那你今天就别想走出客栈了!”那人放着狠话。施荫没说话,拿起边上的木棍,一掌劈开木棍,寸断。那人看着面前的碎屑,腿软了。施荫不再看他,走到药罐那边:“药已经好了,你去拿碗来吧。”孝通看看左右,大冠飞上了二楼瑶儿房间的窗台。孝通去了厨房拿碗,施荫熟练的过滤药汁倒入碗中。施荫见药好了,就让药童离去了。掌柜的趁着这功夫,驱散了看热闹的人。那个想借机讹钱的,对着施荫的背影露出不甘愿的表情。
看着小家伙们都叫了起来,瑶儿披着衣服依着窗户看热闹,被小家伙们发现了。施荫急了,端着药碗稳稳的跃起回到屋子里:“怎么起来了,快躺下。”瑶儿还是有点虚弱:“没事,躺得骨头都散了。它们怎么了?”向小家伙们努了努嘴。施荫把她抱上床坐着,递过药碗。看着微烫的药碗散发着苦味,瑶儿鄙夷着:“你开的药?”施荫将碗放在床边,给她把脉,这次能把出来了,王大夫开的药是对症的便说道:“你今天早上把我吓坏了,只听到自己的心跳,看不出你的病,找来兴山县的大夫给看的。”见药还烫,施荫便把小家伙的种种说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时候人比较的脆弱,一向以坚强示人的瑶儿留下了泪珠。施荫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笑道:“你嫁给我以后怎么就爱哭了。”药稍凉后,施荫再次端起药碗。瑶儿苦着脸:“很苦,我是累了,多睡一会儿就好,不喝行不行?”施荫认识瑶儿已近五六年了,从不知道她是怕苦的,劝道:“喝吧,看看小家伙帮你看药的份上,你也得喝啊。”瑶儿没法了捏着鼻子灌下去。
喝完药的瑶儿,伸出舌头:“太苦了,哪个庸医开的?”‘砰’的一声门被人踢开了,踢门的是一个小娘子穿一身鲜亮绿衣服,后面是一脸尴尬的王大夫。王大夫拉着那位小娘子:“别冲动,有话好好说。”那小娘子甩开他:“他们今天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看病还看出祸来了。给他们熬个药就把人吓成那样了?还敢在背后说你是庸医?让他们去死,把银子结清了不要管了。”
说人坏话最背的一幕就是被人抓包,瑶儿快速钻进薄被把头蒙住了装睡。那小娘子没见过有人会这么做的,有些傻眼。王大夫看着眼前的事和施荫一起笑出了声。施荫笑着抱拳请他们坐下:“拙荆失礼了,她只是觉得药苦,并没有贬低的意思。”王大夫赶忙回礼:“那药是苦,可见效快,见你们还要赶路所以用了这个方子。”施荫说:“良药苦口,明白。”
那小娘子见瑶儿孩子气的举动也有些好笑,以为被她吓坏了,不再恶声恶气的说话了:“那孝通那小子是怎么回事?”王大夫拉着夫人坐下,施荫把事又重复了一遍。王大夫和他娘子也是讲理的,知道事情的全部后,反过来给施荫赔礼。客栈掌柜的听见动静,赶忙叫店小二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店小二来了见没事,自去回掌柜的。
瑶儿还闷着头,那小娘子是个直爽的人,走过去对瑶儿说:“小妹子,吓到你了,我天生是大嗓门不要怕。”瑶儿躲在被窝里听到所有的对话,又见那小娘子这么说只得从被子里出来了,满脸通红:“是我不好,见药苦就乱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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