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皱眉,嘴唇蠕动了两下,只道:“翰哥儿有些不舒服,我很担心,难道我还能摆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在哪儿傻兮兮的赔笑不成?”拢了拢发丝,福了福身“既然宴席都散了,我就先回去了,反正这儿也不差我一个来道喜的。”
安夫人气的嘴唇都发抖了,安大嫂连忙过来劝道:“我看小姑奶奶也是担心家里的哥儿,才说话有些冲,婆婆别跟她生气了,不值当的。”
安夫人一边往外走一边儿冷哼道:“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算了不管她了,咱们回去吧。”
安婉上了轿子脸色涨的通红,绞着绢帕面皮抖动,做给谁看!我就是做给安宁看又怎么了,瞧瞧那些宴会上的太太们笑的hua枝乱颤的,也不看看都是半老徐娘了的!不就是个周岁礼吗?还这么大操大办的!当初翰哥儿的周岁礼虽然也是大办,但哪里能像张家能请那么多的官太太,摆场摆的那么大,真够奢侈的!就是这样每次看到安宁的时候,她就是一次次的受挫,让她一次次的见识到她与安宁之间的差距,最可恨的是所有人都站在她身边。安夫人是人家的亲娘,当然得站在她那一边儿了,安婉嗤笑一声,转了转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心想果然就是亲娘,她那个婆婆还真是受不了挑拨呢。柳儿那个小蹄子以为是老太太跟前的丫鬟,她这个做主母就整治不了她了,这手的借刀杀人她也是会玩的。
其实该怎么说呢,安婉也只有在安宁这个份上犯浑些,宅斗手段还是有的。
等内院的女眷散了,安宁抱着福久回了正房,小弓箭还拿在手里边儿玩呢。奶娘站在一边儿眉飞色舞的向安宁讲述福久抓周时的情形,还有在场的人大肆的夸赞讲的话,安宁听得兴致勃勃的,一会儿外面杏儿来通报:“大姑娘过来了。”安宁还有些奇怪呢,就赏了奶娘让她先下去了。回头把福久脖子里戴的沉甸甸的长命锁拿下来放回到一边儿去,张瑶进来了,安宁眼尖的发现她眼圈红红的,正诧异呢这是怎么了呢。“瑶儿,这是怎么了?”给杏儿使了个眼色,杏儿微微点了点头出去了。
张瑶擦了擦微红的眼角,她今天宴席上碰到知府家的两个千金,隔着几个座位乍一看有些面善,稍一回想竟是陈家三老爷的两个女儿。当初在苏州陈家时,她鲜少见到三老爷膝下的两个女儿,只在头天到的时候陈老太太给她介绍过见了一面,在如hua娇女中最为吸引人的就是她们姐妹,穿着素净,发髻上也只象征性的钗了一个白珠小钗,明眸如星。只后面见到的机会也不多,最后走的时候她们两姐妹还送了自己绣的荷包,极为清雅的。当时自己还想这外祖家还有两个极为清雅的姐妹呢,只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张家和陈家也彻底断了关系,没想到过了好些年还能见到三老爷一家人。那两个姑娘知书达礼,说话极为妥帖,见到自己的时候明显是认出来的,也只是有礼的说了话,并没有挑明往常的身份。只临走的时候拉过一边儿说了些话,她兀然想起之前偶尔听罗嬷嬷提起来三老爷同苏州那家子分了家的,一时间竟是为她们欣慰的,想起只留下丝丝印象的生母,一时有些伤感。
听安宁这么一问,只道在宴席上碰到了知府大人家的两个千金。安宁挑了挑眉,道:“那原本是陈太太的内侄女,说来咱家和陈家没断绝往来的话,你该叫一声的表姐的。你父亲也是知道的,只没了什么交情,怕和你说了又徒增伤感罢。知府家千金我瞧着德言容功都是不错的,你若是喜欢自可结交的,也可下帖子请到家里来玩耍。”
闻言张瑶心中一喜,出声应下了。她走后,杏儿回来同安宁说了,福久爬到安宁怀里要睡觉觉,安宁搂着他哄睡了,才和杏儿道:“听你这么说,这两位陈姑娘教养还是不错的,我也就放心大姑娘和她们来往了。外院的宴席还没散吗?让清风看着点,别让老爷喝高了。”杏儿应了,安宁想那知府夫人欲言又止的,让下面的人查了查,只是没想到她和澄泓的母亲那边儿还有亲戚关系,只是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澄泓的过往。不过只要知府夫人识趣些就不会将这种事情漏出来,毕竟如今澄泓有功名在身,若是被人查出来伪造户籍、身份不仅举人身份不保,就连张致远也会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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