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不在意道:“回来瞧瞧姨…”停顿下方才道:“亲瞧父亲和母亲,顺带看看姨娘。”
“可不巧呢,老爷出门访友去了,又(书书屋最快更新)今日大姑奶奶也回来,这会子正和太太说话呢。不如你先去瞧瞧姨娘,只姨娘这两日得了风寒,还是注意些别传了病气。”安大嫂在心里撇嘴,这小姑子连面上的功夫都不愿意做了,家里那么多正经主子都不见得你挂念,反而就说个姨娘。想起这柳姨娘,安大嫂也不大高兴,前几天还正因为月钱的时候被闹了一场!她管家怎么说也有两年,少有出纰漏的地方,偏这姨娘说她克扣份炭,让她这长辈寒冬腊月屋里边儿跟雪洞似的!偏这姨娘还是公公的房里人,真不好说!这腊月近年关本是喜庆的时候,偏她还拿架子生病,这病要是真的就不说了,偏说去请大夫来又不让,只顾自己躺着,这不是心虚么!
安婉淡淡应了句,径自要去柳姨娘的房里了,也不说去和安夫人请安的事。安大嫂瞧见了她走的方向,暗自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还不等安大嫂腾出空来,外面就有小丫鬟过来通报:“大奶奶,蓉姑奶奶来了。”
这蓉姑奶奶又是哪个?她的奶娘李氏凑上来给她说,原是那二房的早好些年出嫁的姑娘。又撇了撇嘴低声道:“听说是嫁了盐商田家,那家子人都生有一双富贵眼,这个八成是个不好相与的。”
安大嫂一听露出了然的笑,又心想今日这是怎么了的,大姑子安宁送年礼回家并不稀奇,这小姑子安婉就是个稀罕的了,哪曾想还来个更稀奇的!先入为主的安大嫂对这安蓉的印象好不起来,这也难怪,她初嫁进安家时安大哥已经中了进士要外放了,她并没在家多呆,安大哥一个大老爷们也不会主动跟她提起过大房和二房的恩恩怨怨,她也没什么了解。后安大哥任职扬州,她又要保胎又随安夫人管家,并无多少空闲去关心外事。不过她还在怀孕期间那些个三姑六婆表面上打着来照顾你的旗号,时不时还暗示起她家有个什么侄女啊一朵花儿似的那个又说起什么远方表妹啊,家道中落甘心为妾啊什么的……全都是上赶着来给她添堵的!其中蹦跶最厉害的还不是二房做婶母的,她婆婆相公的亲娘都没说什么,这越俎代庖太理所当然!她奶娘疼她,没几日功夫就打听个清楚,这一听顿觉无语,对二房之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若不是公公疼孙子,婆婆也是明理之人,相公向来是孝顺的,她都想随相公到官邸去住了!一听是二房那边儿的,虽说没怎么打过照面,始终也拾不起什么好心情。
安大嫂甫一见安蓉,就在心里纳闷奶娘不是说这蓉姑奶奶比大姑子还小一岁的吗?怎么瞧着比起越发如同出水芙蓉般的大姑子,这位脸上施了脂粉,看上去光艳照人,却是觉得年龄比大姑子像是大了少说五六岁一般!只见她穿着一身滚印牡丹大红袄儿,翡翠弹墨撒花马面裙,高高挽着八宝如意髻,斜插着一只红宝石吐珠凤头钗,又耳上也带着红宝石耳环,端的是大富贵!安大嫂又觉得哪里有些违和,略一看才发觉这蓉奶奶这身虽大红大紫,却一色半新不旧,不像是新做的衣裳。她瞧不出什么端倪来,只微微蹙了蹙眉,又觉得来者是客,大过年的也不好将人往外赶不是。好在这人也不多做纠缠,听了安宁来了,只掩嘴笑道:“大嫂嫂不知,我和大姐姐在闺中时感情最是要好了,说起来也有好些个时间不曾见着她了,着实想念。我看大嫂嫂这边儿忙,我也不打扰了且自去看看大姐姐罢了,顺带着也瞧瞧这几个好侄儿罢。”
安大嫂心想这二房还有个亲密些的么,也不多想遂让身边的小丫鬟带她去后院了。回头却看她奶娘皱着眉,眉间挤成疙瘩了都,笑问缘由,奶娘松了松眉头笑回:“怕是打听的不清楚罢,老婆子原记得这位和大姑奶奶不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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