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致远指了指安宁手中绒帽,安宁彻底无语了,用食指推开贴着她几乎没距离的老男人,道:“你多大个人了,你和儿子争什么,福生和安康戴上可爱,你戴上像什么样子!真是气死我了,你离我远点。”这绒帽不是一般样子,手里的这个是用细软的白狐皮毛缝制的兔子形状的帽子,上面还有两个长长的兔耳朵,小家伙们戴上白白嫩嫩的多可爱,你能想象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戴上它吗?!安宁想想就有些恶寒,瞪了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一眼,被瞪之人掩饰性的摸了摸鼻子,老实许多不打扰安宁缝帽子,坐到一旁喝了口热茶,想到什么似的同安宁说道:“宁儿,你上次说的那温泉庄子,明儿我休沐几日,我们一家人到那去住几日吧。”
安宁挑眉,道:“像上次去广安寺一样么?不去。”难不成还让你带着你的女儿到我的庄子上来,让我自找无趣,想得倒美。虽说经历过陈家的事,大姑娘成长许多,但其中罅隙已经形成,就算大姑娘想要努力修补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这其中的努力有多少是出自本心就不得而知了。不是她冷情,想让夹在她们俩中间的张致远难做,但毕竟是她付出过真心真意,人家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想一边在享受多来的福利时还心里不屑,这更让安宁难以接受。再说了她心本来就不大,如今生活被两个小的填充的满满的,分不出别的心思来。自打想开后安宁自然不会再去自讨没趣,该给的半分不会苛责,但再多半点就什么都没有了。
听了她这话,张致远一怔,旋即明白小妻子话里深意,便道:“不,只我你还有两个小家伙。”
安宁将最后一针上好,打了个结把针线放到一边儿,听了这话虽有些狐疑,躺在炕榻上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但见他神色无异,道:“好是好。”若是增加什么仇恨值的话,安宁如今倒不在乎的,只看这大姑娘如今被教养嬷嬷教导了那么长时间有没有长进了!
谢嬷嬷听安宁这般一说,也高兴的应承下来,十一月府里并不算太繁忙,而且各处也有各自章程,照着章程行事也不会出大错。
这温泉庄子并不多大,只靠着一座青山,庄子的建造并无江南园林的精雕细琢,但胜在周围青山果林环绕,又有天然温泉,比外面天寒地冻多了几分暖意。那青山下原本荒地也是庄子的范畴,原本因温泉的缘故不宜种水稻之类的农作物,便是让种些果树、药材,如今一年多下来,荒地上种了各色果树,下面阴凉低洼处还种了些菌类,也不见平时荒凉。再来又因大棚能在冬日种出反季节的果树瓜果的缘故,能在稍显肃杀的冬季看到那些鲜亮的果蔬心情也能舒畅几分。
安宁显然比在府里时欢快得多,抱着福生和安康去温室里采摘瓜果蔬菜,兴起了还会亲自下厨做饭。张致远一边欣喜的同时还有些遗憾,显然对庄子上的天然温泉池更感兴趣,好歹的把安宁哄过去,享受了一番鱼水之欢。氤氲水汽中,隐约透出亲密交缠的身影还有传来的软腻的呻吟……大尾巴狼吃干抹净后,体贴又细心的善后,不时再撩拨两下,被安宁拧了几把小红豆,痛并快乐的缴械投降了……
只可惜美景不常有,两个响亮亮的拖油瓶拖住娘亲的大部分精力,就连肖想已久的鱼水之欢也只那么一回儿,还想再故技重施时,有人来打扰了。事情是这样的,他们一家四口到温泉庄子还不到三日,府里的大管家差人来报信:陈家闹上门来了!他们的意思是想要回先夫人留下来的嫁妆!
安宁当时就觉人至贱则无敌,至理名言也! 想了想当即露出体贴入微又温婉的笑,道:“老爷您还是赶快回去处理这事吧,不用管我和儿子,我们娘仨过几日清闲日子再回府啊。”她才不回去看那腌臜事呢,再说了正好等大老爷走了,她好做正经事啊!
大老爷黑沉一张脸策马回府了,带着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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