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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起罗金的不配合,其他的流浪者的配合程度就高到不费这些警察吹灰之力了。
他们共同的证词很快还原了当时的情形,那些被罗金暴打的家伙里,有几个是专门负责在那处废弃厂房里找这些流浪者勒索钱财的——所谓的月规钱,只有老老实实交了钱的人才能继续呆在那里遮风挡雨,否则就只有被赶出去流落街头的份,甚至于连在这个片区拾荒和乞讨都不被允许。
起因是因为一个老妇人,大概是真没钱,那几个小混混就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她,无论那名老妇人如何哀求他们宽限两天,他们都逼着老妇人滚出厂房。可是这天寒地冻的季节,本就穿的单薄的老妇人又能去哪里落脚呢?
罗金在这些流浪者眼中本就是个很奇怪的人,虽然也穿的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可是他的气质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常年无家可归的人。一个月前罗金来到这处废弃厂房的时候,那几个小混混也曾想过找他要钱,可是甚至都没敢开口,就被罗金凌厉的眼神给吓得退缩了回去。大概是罗金身强力壮的模样,让那几个小混混也懒得惹麻烦吧,反正也真是不差这一个人两个人的那点儿钱。
白天罗金都会出去,可是却没有任何人看到他在这个片区里拾荒或者乞讨,而天黑了之后他又会回到厂房里,占据一个避风的地方,和其他的流浪者一样裹着毯子睡上一觉。一个月来,罗金的生活规律至极,从来都是天亮离开天黑归来,偶尔流浪者们聚在一起喝酒打牌,他也绝不参与,只是一个人盘踞着属于他的角落,冷冷的打量周围的一切。
老妇人被欺负的时候,罗金还没有回来,直到老妇人挨了两脚几乎被拖出厂房的时候,罗金刚好从外边回来。之后就发生了冲突,结果比警方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还要干净利索,多数流浪者甚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几个人就已经躺下了,唯独有一个名为小海的家伙跑了出去,随即才喊来了花衬衫那帮人。
流浪者们都说,当时罗金把那几个家伙的手脚废了之后,他们纷纷规劝罗金离开,都告诉他那些人不好惹。可是罗金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原话是“我能为你们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从今以后,这里不会有人再来收什么月规钱”,听话里的意思,大概罗金以后也并不打算再回到那里了。然后就是被公路上的监控录下的那些镜头,罗金是听到了外头的汽车轰鸣声,才走出的厂房,无比写意的将那些人放倒在地。
在这些流浪者的眼里,罗金显然就是个救世主的角色,几乎是他们刚开始叙述,那些警察就知道,想要从他们嘴里听到任何关于罗金的不利信息,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事实也证明如此,在他们的叙述中,数百遍的强调花衬衫的那些手下有多么的穷凶极恶,而罗金的所有行为也都被描述成不堪忍耐愤然出手,在这样的集体供词之下,警察们知道,即便是这件事最终上了法庭,罗金也会因为拥有这么多对他有利的来自于最底层民众的证词支持,而获得陪审团的一致同情,而一旦这件事闹上了法庭,他们就再也无法控制媒体的舆论导向——显而易见,媒体更愿意帮助弱者说话,而不是帮助那些令人深恶痛绝的地痞流氓。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即便花衬衫背后的那位老板在白道上也拥有不凡的影响力,负责处理此案的警察分局的刘局长,却也不敢过于偏袒那些小混混,只能暂时将罗金扣押下来,谁让他没有亲朋好友能够来保他出去呢。
只是刘局长也万万没有想到,就当他吩咐属下将罗金暂时收押之后才不过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本市最富盛名的秦大状,居然亲自莅临了他这间警察分局,并且指明是罗金先生的代表律师,要来担保罗金离开。
秦大状是什么人?今年虽然不过三十余岁,可是拥有法律专业博士头衔的他,从业几年之内还从未输掉过任何一场官司。许多在其他律师眼中根本毫无胜算的官司,到了他的手里竟然就能化腐朽为神奇,是以这几年里,秦大状虽然接的案子不算多,但是无一不是难度极高的案件,并且最后都以他的当事人大获全胜告终。短短几年之内,秦大状赫然已经是市里乃至整个华东地区声名最为斐著的律师,没有之一。秦大状这个称呼,他当之无愧。
与之伴随的,当然是秦大状极其高昂的收费,他每小时收取的费用,往往是其他律师的十几倍以上。这样的一个律师,突然跑来说自己是罗金的代表律师,这个罗金究竟是个什么人?他既然能请得起秦大状这样的律师,为什么还要跟那些流浪者住在一起。
看着秦大状亲自一丝不苟的跟警方的办案人员办着手续,然后亲自去拘留室恭迎罗金离开,并没有出面但却一直在办公室里,利用单面透视玻璃观察外头情形的刘局长,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可思议。
秦大状倒是跟刘局长打过几次交道,只不过那都是在法庭之上,刘局长是亲眼见识过秦大状的风采的。要说秦大状的律师事务所跟分局之间,那交道就打的更多了,可是刘局长还从未见到过秦大状亲自来到警局,而目的只是为了保一个穿的破破烂烂身上也全是污泥的“流浪汉”……这本身就已经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而当刘局长看到秦大状居然极其恭敬的将罗金迎出拘留室,并且亦步亦趋用一种堪称讨好的姿态将罗金送出了警察局大门,刘局长就愈发惊愕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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