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洛天穿过道观的正门,沿着台阶缓缓走上大殿的时候,玉云子坐在正对殿门的蒲团之上,看到洛天满脸阳光的笑容,不由得恍惚了一下,想起他自己那意气纷发,操淡二比的青春时代。
曾经何时,他也曾经这样一脸笑容的走进大殿,自信、骄傲,雄心勃勃,想要堪破天道,破碎虚空。
但是……不知不觉这么多年就已经这样蹉跎了下来。
自己却仍然停留在练气期。
真是时事弄人啊~!
随即转头看向了面前那几个年青弟子,不禁又是长叹了一声:真是黄鼠狼下老鼠崽子,一代不如一代。
现在这些人全都是资质平平。
也唯有那洛天看上去还稍好一点儿,但是也仅仅只是好一点儿而己。
也不知道今年这道宫府试能过去多少?
如果再向以往几年一样全都吃了零蛋,自己的面子也不太好看了。
自己当家的这个清河白云观,已经连续好几年垫底了,再做不出一点成绩,自己真的就要在偏僻小县的道官位置上养老了。
洛天猛然从阳光明媚的室外,走进阴暗的室内,感到眼睛颇有些不太适应光线的变化,不由眨了眨眼睛。
等一切恢复了正常,他这才四下打量了一下。
只见这大殿极是宽敞整洁,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一尘不染,正中间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书轴。上面只写着一个字:“道。”
那字完全占满了整个书轴,极其的巨大。
纵然如此,却依然灵动飞舞,栩栩如生,直欲破壁飞出。暗合了某种奇特的韵律,让人一看,过目难忘。
洛天盯着那个‘道‘字,看了好一阵子,手指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在心中安安揣摩这个‘道’的一笔一划。
直到旁边传来一声轻咳,这才醒悟了过来。
他一转头,发现在场众人全都盯着自己,而那玉云子眼中更是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不由老脸一红,欠身一礼,道:“见过观主,刚才看这道字,觉的其中神韵不凡,好像呼之欲出,不觉失神了。见谅见谅。“
坐在旁边那一众小道士们不由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有人更是露出不屑的目光。
“一个字而己,就能看失神了?”
“这谎话编的也太离谱了。”
“这么说来,我上课睡觉,不该怪我,而是因为天天看的缘故了。”
“难道很会值钱?”
“……”
洛天不禁苦笑了一下。
听着那一众小道士们的私语,旁边赵清风顿时黑了脸色——这些小道士全都是观中子弟,虽然玉云子是观主,但是正式教他们上课治学的却是自己。
此时,听那些人的纷纷议论,不由勃然大怒,道:“都给我闭嘴,一帮杀才,没有一个给老子争气的。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知不知道这个‘道’字是当年观主艺成回来之时,求了宗门里一位凝神境的前辈高人写的。
虽然只是区区一个字,但是却蕴含着道法神韵。”
众小道士顿时闭嘴。
赵清风犹自不解恨,大声骂道:“平时要你们好好学习,勤奋练功,一个个全都当成耳旁风,把书全都读狗肚子里去了。今天回,把《云笈七签》抄五十遍。”
众道士不由纷纷叫苦。
赵清风冷哼一声,道:“还有脸叫苦,每人再交三十张清心符,完不成的不许睡觉。”
众人一滞,随即发出一阵哀叹。
不少小道士甚至转过头来,颇有些哀怨的看向洛天。
洛天也是一脸的无奈,自己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而己,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真是躺着也中枪。
他犹豫了一下,向赵清风拱拱手,道:“赵观主,这件事由我而起,各位师兄弟也是无意如此,不如给我个面子,今天就减半吧?”
赵清风愣了一下,转头看着那些弟子们一个个苦大仇深的模样,当下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这帮家伙说不定会恨上洛天。
但是随即他却是冷笑了一声,道:“不用管。修行之人当道心通明,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还修个屁的行,不然趁早回家种地去。”
说着,虎躯一震,狂散霸气。
洛天不觉多看了他一眼,只感到眼前一幕颇有些熟悉,赵清明此时狠有几份中学教导主任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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