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满天?不,这马脸从来都和自己阳奉yin违,尿不到一起,这时候让他去擦屁股,没可能。
韩缚驹,他和李高民走得近,这回移民的事刚刚落下一段落,他才不会去的。
刘志发和迟爱强两人倒是靠着谱,可是这两人守城有余,万一到了那里控制不住局面,事情越闹越大,自己今后怎么收场?
那,看来只有让赵文这个副乡长去了,反正这人年纪小,出了事也没关系,年轻,没有工作经验嘛。
张高登盘算了一下,对李高民说:“李书记,咱们今天的会先开到这里?”
李高民一听就说:“好,呀,我的牙又疼起来了,我先走,你就费心吧。”
李高民走了,张高登面se平静的看着会议室后面的一幅标语,上面写着:“真抓实干,努力争取小康;求实务新,开拓农村大市场。”他看了很大一会,会议室里静静的,没人说一句话,终于,张高登宣布:“散会,赵乡长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赵文料到了张高登最后的结果就是叫自己去沼光将吴自顺四个接回来,“接”是好听的,毕竟那个孕妇已经死了,一尸两命,在什么时候着都是个大事,不要说到了沼光县公安局要走一大堆的行政手续,单单是面对死者的家属,就会让自己极为头疼了。
可是谁让自己是汶水乡乡zhengfu年纪最轻,最没有威胁,最无足轻重、最没人放在心上、最容易被当炮灰的一个乡长呢?
赵文脸se平静,看不出一点心理波动,他慢慢的将面前的文件和笔记本收拾起来,对着会议室里看着自己的脸孔一一点头,缓缓的走了出去。
刚才还在和赵文争论的有些面红耳赤的吴满天这会消停了,他有些尴尬,也有些丧气,等到赵文走出会议室,他也匆匆的离开了这个让人窝火的地方。其他人在吴满天离去之后也各自散了,只有韩缚驹一个人还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文件,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笑。
张高登乡长的办公室在二楼的东端,它和李高民书记的办公室正好遥遥相对,一东一西。
本来东面为贵,但是李高民书记却说喜欢西面下午太阳晒的那种感觉,还说也许是人上了年纪的原因,喜欢夕阳,于是李书记就占据了西面,而将尊贵的东面留给了年富力强的张高登乡长。
赵文来到了张高登的办公室,这里的采光和设施比三楼自己的办公室要好得多了,赵文没有细看,张高登坐在办公桌后面示意赵文落座,然后叹气说:“你是原则xing极强的,有文化,眼光也放得远,这次的事,还要麻烦你去一趟,并经,你还是主管计划生育工作的乡长。”
“怎么样,有什么困难?”
“乡长对我有什么要求的?”
张高登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他很奇怪这个文质彬彬的青年此时竟然十分冷静的看自己有什么要求,于是说:“尽量将问题缩小,影响不要扩散,其他的,需要从权处理的,你自己酌情办吧。”
赵文明白,张高登这是放权了,要自己全权负责这个“酌情”指的是孕妇那一家人的“要求”了。
可是这个责任不好承担啊。
赵文点点头,张高登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卡,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说:“有事打这个电话,我随时开机。办公室那辆车,你带走。”
“好,如果乡长没别的吩咐,我先走了。”
赵文走出了乡长办公室,直接上了二楼,他关上门,心里想:“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世道如此,我就该是背黑锅跑小路的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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