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泓晴对杨宛的漠视下,姚家姐妹的课程学得倒是不错。
姚玉对席泓晴越来越崇拜,每日里都是席先生长席先生短。姚二夫人偶尔往姚夫人那里去,说起这课程的事,都含笑说要谢谢姚夫人请了席先生过来:“若不是她教了玉儿,这些日子也不会这么安静。”
姚二夫人并不喜欢姚玉,这是杨宛在姚夫人身边听她说话时听出来的。也是,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丈夫的宠妾生的女儿。
姚夫人总是含笑听姚二夫人说着,三言两语就将话题转到了旁的方向去。杨宛对这样的本事很是羡慕,总是默默地听。
只是姚真在边上拉着她说话,她总是听不分明。姚二夫人见了两人说话的场景,笑道:“真真和这丫头关系真不错。”
姚夫人的目光扫过两人,点一点头:“是不错。”
“听玉儿说,这丫头也在跟着学?”姚二夫人试探着问,看向杨宛的目光带着估量。姚夫人垂下眼帘,说:“我是想着,小二身边也要有个读数识字懂规矩的丫鬟才是。否则,就小二那皮性子,没有人在边上劝着,说不得就闹出什么事了。”
姚二夫人笑,转过目光去:“大嫂考虑得真远。”她不再关心杨宛了,转而说起府里头的下人们来。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满府上下的下人都做了新衣裳,每人两套衣服,加上旧年的,也够穿了。“要我说,一套衣服也够了。”姚二夫人抱怨地说,拿帕子沾一沾唇,“冬天换洗也不那么勤快,以前的衣服也不是不能穿。偏偏老爷非要做两套,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姚夫人听着姚二夫人的抱怨,觉得有一些倦。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弟妹在隐晦地提醒自己,二房的收入不太多,来向自己打秋风了。她含笑端起茶杯,遮住自己的笑:“弟妹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如今身份不同了,也不好太苛待了下人,免得被人指点。”
姚二夫人还在念叨着“谁敢乱说话”,姚夫人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一日一日的,日子过得真快,又快要过年了。弟妹今年准备往老家送些什么,可要跟着车一同送回去?”
姚二夫人立刻就顺势爬了上来,商量着能不能与大房一同送礼。
姚仪回来,姚夫人就开始抱怨起来:“弟妹这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倒是一日比一日抠唆了。”
姚仪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身边暖意融融,手边又捧着一杯热茶,就算是听着姚夫人抱怨,脸上也是带着笑的。
听完了之后,他劝了两句,却出乎意料问起姚夫人来:“下人们的冬衣,都是两套吗?”姚夫人惊愕说是,停了卸钗环的手,看着他。
姚仪从沉思中抬头,就看到姚夫人惊愕的脸,顿时笑起来:“夫人何故这般看着为夫。”姚夫人啐了他一下,道:“你平日里从来是不管内院的事的,今儿怎么忽地就问起来了。”
姚仪摩挲了一下手指。
“夫人可记得内院有个叫温承的小厮。”他说着,言语之间有不易察觉的迟疑。姚夫人起身坐到姚仪身边去:“夫君想说什么?”
“那孩子……夫人略微照顾一二。”姚仪说,抬手握住姚夫人的手:“你夫君我,想办一件大事。”
姚夫人凝视他,微微地笑:“夫君说了,我定然办好。”
再过几日,姚章送了消息回来,他要从外地回来了。姚肃顿时就欢喜得跳了起来,从课堂上一溜烟地走了。陆先生看着被留下来的苦着脸的小厮青衫,一笑:“青衫。”
青衫连忙行礼,恭敬叫一声先生。“你去跟你家少爷说,今儿的课后作业,明儿要是交不上来,我可就要去找老爷了。”
青衫一个激灵,小心地问:“敢问先生,今儿的课后作业是……”
陆先生微微一笑,说出的话让青衫欲哭无泪。
同样欲哭无泪的还有后来才反应过来的姚肃,他听到青衫转述的课后作业,一张脸都拉长了。“你是说,先生让我将《增广贤文》抄写五遍?”
青衫点点头,将纸张往姚肃手中塞:“少爷,抄吧,不抄今儿就睡不成了。”
杨宛在边上听着,也吃了一惊,此时已经开始急急地磨墨了。姚肃拉长了脸,走到书桌前,看着纸张发呆。明知道陆先生是个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上一点都不好说话的,自己为什么还要装上去呢。
只是这样想了,姚肃还是认认真真地开始准备动笔。杨宛在边上看了一阵,见他就算是心中焦急手上的动作也是不疾不徐,脸上不由露出笑脸:“我去给少爷准备茶水。”
就算是姚肃再努力,五遍《增广贤文》的课业也是无可逾越的高山。到了临近二更的时候,姚肃已经呵欠连天,眼前发花,怎么都写不下去了。
平时这个时候,他已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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