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心虚地接话:“不知道……”
“卫老九一定是拿了宝物私吞跑了!”她得出结论。
关何赶紧点头:“嗯,一定是如此。”
“话说回来。”她手指摁着下巴,把头一歪,“那时候我好像做了个梦,还梦见你了!”
他怔住:“是么?什么样的梦?”
奚画眼睛一亮:“是很奇怪的一个梦,我梦见你穿了一身黑衣服,还带了个面具,好像和什么人打架来着……”
关何脑子里“嗡”地一声,心道:无双的药难不成没起效果?她这是在试探自己么?
嘴里却还只能说:“是挺……奇怪的。”
“何止,梦里你还打了我!”
“……我?”
“不过,我记得当时有一颗会发光发亮的球……是什么来着。”她自言自语。
“是珠宝?”
关何咽了口唾沫,在心头不住安慰自己:她那是梦她那是梦,是梦是梦……
好像瞧见什么,奚画转头来看他:“你额上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你很热么?”
“……没、没有。”关何赶紧别过脸。
“怎么没有,我都看见了。”她自怀里摸出绢帕来,正要踮脚给他擦,那街头忽而听得一阵吵闹喧嚣,人群骚动。
没多久就见一个身着旧袄子的男子,跌跌撞撞从他二人跟前跑过。
奚画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随即背后一个老汉喘着粗气指着那前头喊道:“抓,抓小偷啊!”
“小偷?”她吃了一惊,扭头就对关何道,“你快去逮他!”
后者未及多想就点头:“好。”
话音刚落,平地里乍起了一股疾风。
知晓他跑得快,却不知他跑得如此之快,眨眼间就没了人影。
奚画茫茫然四下里望了一圈,只得往前跑着追上去。
流云长街上,正见一个小个子男人怀抱着一包袱,脚步凌乱地跑着,那背后关何一纵两跃,右足往墙上一点,不消片刻便从他头上一跃而过,呼啦啦落下,挡住他去路。
男子只顾闷头跑,哪里看到面前还多了个人,一头就撞了上去,关何飞快出手揪住他胳膊,又抬脚扫他下盘,轻轻松松将其怀里的东西夺了过来。
尽管如此,那男子却还在挣扎,为图省事,他索性一个手刀击晕。
这人吭都没吭出声来,两眼一闭,倒地不起。
关何方才松开手,掂了掂那包袱,打开来看,里头不过是些碎银子,也没多少。
虽然不多,还是送去官府比较稳妥。
他如是想着,刚要把包裹收起,街前突然听一人朗声道:
“好你个偷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做如此偷鸡摸狗之事,今天小爷就叫你好看!”
还没等他瞧个明白,就见一人手持长剑,朝自己杀了过来。
关何扬眉微愣一瞬,当即自百宝囊里抽出弯刀。
“叮”的一声脆响下,两刃相交,双方视线相对,皆是凌厉迫人。
他皱眉道:“我不是贼。”
“谁听你解释!”那人不由分说挥开他弯刀,却又一次欺身而上。
团团刀风呼啸而至,两人武功不相上下,瞧得青光一闪,那少年后退两步,眸色一凛,望着他道:
“想不到,你个偷儿……武功还这么厉害。”
关何横刀而站:“我都说了不是贼。”
“人赃俱获,还敢狡辩?!”
说话之际却是又一剑刺来。周遭人早已散开,只他二人在那儿打得内力激荡,衣袂翻飞,正难舍难分之间,那茶摊前奚画总算是跑到了位,眼看这幅情形,她呆了半晌,才回过神。
“误会误会,你们别打了!都是误会啊!”
刀剑再一次交锋后,两人分别跳至一边,展开架势,冷眼对望。
那杀意,简直穿透衣衫。
奚画讪讪一笑,小心上前几步打圆场:
“大家有话好好说啊……”
“小四,你莫要过来!”关何厉声喝道,“此人不简单。”
耳畔闻这声音熟悉,那少年侧目一望,只惊鸿一瞥,却登时愣在当场。须臾后,眸中杀意骤然收减,反而绽开笑容。
“奚姑娘。”
“啊?”
奚画左右瞧了瞧,指着自己面门道:“你……你在叫我?”
少年微笑点头:“是我啊,奚姑娘,你不记得我了?”
见对方把剑收好,反倒是亲亲热热就凑了上去,关何颇为不解地握着弯刀,眉头一蹙,喃喃道:“奚姑娘?”
这边儿,奚画正托腮上上下下打量他,来者一身蓝衣如蔚,朗目若星,容貌清秀,是有几分眼熟。
倏地她打了个响指:“啊!是你!”
那人想也没想就应声:“是我。”
“真、真没料到啊!”奚画抚掌笑道,“你这么一打理,我险些没认出来。”
闻言,少年有些赦然地挠挠头:“是么……”
“是啊。”
“你还在平江城?我以为你早走了,对了,孟捕头可回来了?”
“回来了。我还惦记着要还你钱……只是前些日子事务繁忙,不得空闲。”
奚画有些惊讶:“你居然记得?”
“那是自然。”
……
“小四……”
瞧他二人相谈甚欢,旁若无人,关何终是忍不住出声,表示一下存在感。
不想才走一步,那人一个侧身挡在他跟前:“时候还早,不如去茶楼喝几杯罢。”他脸上都快笑出花来:“我请客。”
奚画立马点头:“好啊好啊。”
关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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