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上晶凝的红珠静静的垂着,一动不动的就如佩带着它的人只是个假娃娃。
阳光透过花轿的窗户帘子射进,透过光滑的红珠更闪着耀眼的光芒。
这些光芒荡漾着夺目的红,这样的红,喜气洋洋的红。可她,却感觉不到半丝喜气,只听到轿外的窃窃私语。
当日在左府出嫁,迎接她的并不是新郎倌,她可以自欺欺人的说只是风俗不一样。
今日,花轿已到安府门前良久,可是仍不见新郎倌前来踢这轿门,只怕她再找不到可以欺人的谎话了吧!
喜气的红珠微微动了一下,长如扇般的睫毛微微向下垂,最后双眸定在大红指甲上,红得宛如能揉出血来的唇轻轻的向上扬起,露出自嘲的笑。
她不肯随便下嫁,不愿接受媒妁之言,不愿坦受父母之命。却想不过力撑了三年,最后她还是得像众女子一般受命下嫁,而且竟嫁得这般不堪。
是命吗?
“小姐,我们已经等在这里很久了,而且周围看戏的人也越来越多,可是安堪还不见人影,现在怎么办?这样下去,明天小姐一定会成为京城的笑柄的。”婉儿拉起花轿的帘子,探进头来小声的说,脸上尽是担忧及难堪。
“不用明天,现在便成了笑话。”轻轻的启唇,左言霜抬头直视前方,冷冷的道。
她不是聋的,外面的人都在说些什么她虽然听得并不真的清楚,可是仍能分得清是在说些什么话。花轿到安府时间也不短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人来迎接,这不是一等一的大笑话吗?
这个安家,这个安堪!
“那我们要怎么办?小姐,我们是不是该回去啊?”婉儿急出泪水,却不敢泣出声来。
重重的叹气,左言霜没有转头,再度低下头低声吩咐:“你进去安府里找出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来。”
“是,婉儿这就去。”
低头注视着大红嫁衣的裙带,左言霜紧紧的抿着唇,耐心的等候着。
如今花轿已到安府的门前,她不能就此回去的,那只怕会造成更大的笑话。她是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她,可是她知道家中那个爹爹不行,若她真的这样回去,只怕爹会悔不当初、痛不欲生。
今天她既然已被安家的花轿接到这安家门前,那么这个家门她便必需要嫁进去,不管这安堪是否愿意娶她为妻,她都必需要当上这个安夫人。
“少夫人,我是徐管家,请问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呢?”花轿外传来老年男性的问话,说话尚算恭敬有礼。
“徐管家,请问为何这么久你们少爷都没有出来踢花轿呢?”微微的抬头,凤冠上的金珠发出脆彻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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