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芳哪儿会相信,问我乌龟呢,我说它又缩壳儿里了。崇芳问我为什么不把它弄回来煮了,晚上还有汤喝。我说那乌龟太大,我搬不动,而且那乌龟那么不要脸,还那么有耐心,虽然有点挺好看的,不过我们很难等到他的头出来再杀了他啊。
崇芳说是么?
可不是么,我说。庄蓝那家伙可不就是一个十足的大乌龟嘛,动不动就缩了脖子,在他伸手拉着我向怀里的那一刻,我还以为他变了呢,试试证明,他还是老样子,那个拥抱只是一个伸手的意外。
“当然是真的喽,”我认真的告诉她,“不信什么时候带你去看看。”崇芳说好啊,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一个大乌龟。
我说有机会一定要带崇芳去见一下那只大乌龟,我还细心的给她描述了那乌龟的长相,崇芳说那乌龟那蛮可爱的嘛,我奇怪她是怎么听出来的,还用可爱这字眼儿,再一联想到庄蓝,简直是对那两个字的糟践。
我问崇芳有喜欢过一个人么?崇芳问我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些,我说没事儿啊,只是随便问问。崇芳思考了一会儿对我说,应该有过吧,她说他她经常会看到一个男生,而那个男生总是见到她,对她笑笑,露出不知是八颗还是六颗牙齿,然后坐到自己的身后。不过我们到现在只说过一句话,他问我今天的天气很好,好像是对我说的,也像是自言自语。不过我心中暗暗的给了他答案,我说是啊,今天天气很好。每次看见看见他我就会心跳的厉害。脸上还会发烫。
我对崇芳说是你生病了,需要吃药了。
在一开始听崇芳这么说的时候,我以为崇芳迟到了我和庄蓝的是什么事儿。因为她说的实在和我太像了。
崇芳说人会欺骗得了别人,可是在心里,谁也没办法欺骗得了自己,因为心会做出最后的答案。
我们崇芳你喜欢他么?崇芳说喜欢啊。但是喜欢能代表什么呢。我说你难道就没想过和他在一起,说说话,看看电影,逛逛街啊。崇芳说她只是喜欢看着他。喜欢的并不是逛街看电影。爱情是很纯粹的,不能太多。一点儿就够了。
我说崇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深了,崇芳说没有啊,只是最近明白了一些事儿。
我问她什么事儿,她说爱是抽象的。喜欢才是具体的。但是喜欢可以是外表,但爱却必须是发自内心。就像我或许会喜欢很多人,但是我可能爱上的只是一个人而已。
我晕了,完全没搞懂崇芳的话,不过她倒是和庄蓝挺像的,两个人着算是都要大彻大悟的前奏啊。不过为什么当初崇芳要选择去读理科,而不是和我一样选文科。说话这么有内涵,为什么不去写文章啊。
崇芳说她在写啊,而且还有几篇已经发表了。
崇芳以前明明和我一样作文都很差的。现在居然还是写文章,还居然发表了,听到这个。我还能说什么。
或许吧,从大学开始,也是我和崇芳之间各种分歧的开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庄蓝和崇芳都变了,庄蓝居然会变得体贴人,有次遇到下雨天。我忘了拿伞,孤身站在屋檐下。庄蓝冒着大雨向我跑来。递给我一把雨伞,只是笑了笑,又匆匆的消失在雨里。我可笑的看着他,庄蓝还是那个庄蓝,脑子不开窍的庄蓝。我奇怪他为什么不选择和我一起撑一把伞呢?而是把唯一一把伞给我,一个人冲进雨里。
庄蓝说他要和我从头来过,直到我答应他为止。虽然我已经给过他答案,只是他没明白过来而已。他说她需要我认真的回答,我没什么可认真的。因为他就像一轮弯月挂在梢头,而我只是那株月下的蔷薇花,我也想等到他洒下来的光由清冷变得温暖,可是,却怎么也等不到,时光都没有给我们这个机会。
冬天,雪下下来,将整个街道铺成浪漫的白色,我和庄蓝走在雪里。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雪中留下了多少我们的足迹。我问他,冷么?他咬咬牙说,不冷。我说不冷那脱给我穿吧,我冷得厉害。我呵着气,用力搓着手,风在脸上像刀割一样,不过没多久就麻木了。我心里埋怨庄蓝,什么时候出来不好,偏偏要等到这个时候。
庄蓝连忙脱下他的风衣,抱歉的递给我,我没有去接,我说还是帮我披上吧。庄蓝尴尬的挠挠头,随即蹑手蹑脚的把他的风衣披在我的身上。他的风衣居然依旧是白色的,真难想象这天下到底有多少的白色才够他穿啊,而且还是下雪天。他的头上都是雪茬子,加上他的白色的针织衫,简直可以忽略他嘛。
他没有了风衣,在雪地里显得有些单薄,我说如果冷的话,就把风衣拿去好了。他笑着说不冷,我想他可能是在女生面前自尊心又起来了吧。真不知道这么冷的天,他哪儿来的那么多自尊心,要是我的话,就算再多的自尊心,也早被这么寒冷的磨平了。我把风衣的一半分给他,我说我们一起吧。起初庄蓝还推脱没事儿,在我的坚持下,庄蓝还是进来了,他穿风衣的左手,我穿着风衣的右手,还好庄蓝的风衣足够大,才能容的下我们。我的左手挽着他的右手,他稍走在前头,我紧跟在后头。
我问他为什么非要下雪天约我出来,他结结巴巴的说,他说其实,其实我想和你一起,一起漫步在雪地里,那样,那样......说到那样,他却怎么也说不下去,我替他说道,那样是不是很容易看到“白头到老”?
他听我这么说,欣喜的连连点头,像一个受表扬的小孩子。我笑他真是幼稚,为什么只会用书上这么烂俗的情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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